汉子辛苦回到家,浑身酸软,可声音却大的无比。
赶出来的一位妇人,看到满袋的大米,眼晴一下就红了,“真兑了这么多,我听说城里有些粮行粮价都卖到四五两银子一石了。”
“总镇大人一定会收拾他们。”
汉子下意识骂了句。
妇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一个逼的姐弟,女娃子可怜兮兮道:“爹,娘,我饿。”
“我饿。”
小孩也跟著哭。
“做多一点,让孩子们吃饱一顿吧。”汉子决定道。
妇人犹豫了下,最后点了点头。
虽是如此。
最终也只让孩子们吃了半饱,妇人吃的最少,才吃了几口。
“省著吧。”
妇人饿怕了,劝道:“万一呢。”
汉子低下了头。
阿姆年纪大,一个人肯定活不了,阿大更是为了保全家人拼了最后一口气,全是撑著一口气不死多走几日路。
营房外搭建的草棚。
连遮挡的布帘都没有,哪怕是一块不值钱的破布,都值得这里的人们抢破脑袋。
杂乱的各色草棚搭建在营区外。
汉子犹豫。
自己能离开吗。
万一家里来贼,或者有人红了眼。
突然。
一伙官兵从旁边过来。
“你是当兵的?”
“叫什么名字,他们都是你的什么人?”
来人神色凶狠。
汉子不敢犹豫,老实的交代。
其中一个人在册子上登记完后,然后问道:“你们没有收到布告吗?像你们这种情况,你的家小可以申请住进营房里,营房需要腾出一间帐篷,虽然环境不算好,可没人能隨意打扰。”
“啊?”
汉子又惊又喜,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
那书吏皱了皱眉头。
“友军太没规矩了。”
带队的队长骂了一句。
银子和粮票全部由大同西军的人帮忙,其余各军士兵排队,按照士兵实际发放,保障发到每个土兵手上,同时也杜绝吃空餉。
不光如此。
考虑许多情况,如眼前军汉的困境,也有细致的安排。
奈何永兴军的將领们怎么会在乎民兵们,大多数人没耐烦管,不光没有腾出营房,甚至都没有告诉下面。
最后还是大同西军抽出人手,走访每一处地方排查。
同一天。
又一支五百人的大同西军调入大同城,分派给曾直他们安排使用。
调来的是民兵。
不过大同西军的民兵每个月有固定的军餉,从来不拖欠,加上严格的军纪,上下清明的作风,
所以虽然也有不少大字不识的人,但至少能听话。
曾直忙不过来,不光把大同西军的帐房都调来帮忙,还请了翟文出面。
“真是总镇一张口,下面跑断腿啊。”
薛蝌抱怨道。
脸上带著笑容。
自从京城收到总镇回大同的消息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歇息过,一路奔波的途中都在忙,回到大同后更忙,今日总算得了半日的空閒。
薛唐粮行。
想到外头的招牌,薛蝌脸上更是自信。
“哥。”
“你肯定变不回以前那样白了。”
薛宝琴也在。
语气虽然还是向小时候那么调皮,可也懂得心疼人,主动为哥哥倒了一杯茶。
薛蝌身上完全看不到公子气息。
一杯茶虽不至於一饮而尽,但也乾脆利落。
“我又不是小白脸,要那么白做什么。”
薛蝌不以为然。
薛岩听著兄妹之间的对话,心里头愜意的同时,但也不忘关心王信的事,好不容易叫回来儿子。
“你说要追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