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普通人的心酸之处了吧。
虽然朱胜功和王信都有才,可有才的人多了去,出头的往往都是这些子弟,而百姓出身的人头上仿佛有层无形的天板。
王信当然不会讲出来,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误会。
大家理解,李威的態度又如此诚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
接下来,眾人一一上前拜见。
有些人王信认识,有些人见过但是不熟悉。
两个游击將军分別是杨荣,钱龚礼,然后是都司吴益。
“我们前来恭迎镇台大人,全军官兵在校场翘首以盼,等待镇台大人检阅,还请镇台大人吩咐,是现在出发,还是稍等?”
一番客套之后,李威热情的说道。
当初进京的时候只是名佐击,需要在衙门里等候,等著消息盼著天。如今成为了总兵,前后都有人迎接,是別人为自己操心,也是別人等自己,这就是身居高位的不同。
有些人很喜欢这种排场,王信不在意。
“走吧。”
“陈大人,这就告辞了。”
王信向陈言拱了拱手。
朱胜功连忙挽留陈言,不准陈言回兵部,非要宴请陈言。
两人虽不是一路,但公是公,私是私。
哪怕知道张吉甫在打这对父子的主意,可最终谁知道呢,陈言推了片刻,才有痛快的答应,
朱胜功交代了王信几句,王信点了点头。
於是眾人分开两路,
王信在手下们的簇拥下归营,朱胜功带著亲信邀请陈言去了一处隱秘的庄子。
先不提王信。
朱胜功准备的这处庄子在京城里一座坊市的后面。
闹中取静。
不远处一片喧譁,隔了一片林子就变得异常幽静起来,庄子里的景色也巧夺天工,虽然不大,
却五臟齐全,应有尽有。
江南买来的女伶,奏乐的也都是女子。
身穿若隱若现的纱裙,阵阵香气入鼻,又有满桌子的山珍海味。
不过陈言和朱胜功没有在意这些。
两人能坐到一起,的確机会难得,都想留份情面,话里话话说到了王信。
毕竟王信也关乎双方。
“大同西军那边,周文背后有阁老的支持,就算那边上下都是王信的人,一样不出三年。”陈言毫不犹豫的说道:“那边就能被阁老拿下。”
朱胜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认可之色。
他们父子为了东军的事操心了多久,哪怕自己背后有父亲撑腰,东军仍然有许多事情让自己没奈何。
在什么位置上,轻易离开不得。
否则就是人走茶凉。
“阁老打算置王信於何地?”
朱胜功认真道。
陈言暗嘆。
现在的年轻人实在了得。
王信带兵打仗的本事没的说,而朱胜功的確有朱伟的几分真传,深得官场精髓。
陈言放下酒杯。
此时,別人都退下了,只有两人在场。
“王信此人颇为可惜,虽如此,阁老也没有生气,有些感慨罢了。”
陈言能理解,也不能理解。
王信和阁老这几年配合的很默契,更进一步的话,有阁老的关照,別说右路总兵,谋个提督也有可能。
朱胜功明白了。
盯了眼朱胜功,陈言突然笑道:“左都督又打算怎么安置王信呢。”
朱胜功愣了愣。
陈言不客气的说道:“你们朱家父子把东军视为己出,真能容的王信?”
“阁老容得下王信,我们也容得下。”
想了片刻,朱胜功轻声说道。
陈言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朱胜功的意思是张阁老不也是利用王信,事成之后踢走了王信么。
不禁为王信有些不值。
大同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