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然后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轻轻拭去,声音都在发紧:“真、真的?你没骗我?”
“没骗你。”苏云溪吸着鼻子,泪水模糊了视线。
“陈建军那种人渣,我才不喜欢,陆砚之,我愿意嫁给你。”她一字一顿,清晰而坚定。
前世她怎么就瞎了眼,放着这样正直可靠的男人不要,去相信陈建军的花言巧语?
陆砚之的脸瞬间涨红,从耳根红到脖颈,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塞到苏云溪手里:“这、这个给你!我部队上还有任务,得先回去。等我执行完任务,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一定回来接你!”
红布包里硬邦邦的,苏云溪知道里面是一块上海牌手表。
前世这表被二婶半路截胡,转头就换了两斤猪肉,还被骂小气。
“好,我等你。”苏云溪用力点头,紧紧攥着那个红布包,像是攥住了失而复得的人生。
陆砚之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喉结滚动,突然俯下身,飞快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他却像被烫到一样急忙直起身,耳根红得快要滴血,紧张地盯着她:“我、我先走了!”
见苏云溪只是红着脸低头,没生气,他才松了口气,咧嘴露出个与他英俊的脸上十分不相符的傻气的笑容,转身背着行军包大步跑开,挺拔的背影在田埂上越跑越远,却透着难以掩饰的雀跃。
苏云溪摸着额头上残留的温度,泪水再次滑落,这一次却是暖的。
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身体里的彻骨寒意。
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热的。
重生了,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1977年的春天,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之前!
陈建军,白梅,还有那个搅屎棍二婶,上一世你们欠我的,这一世,我苏云溪要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
她握紧手里的红布包,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家走,刚拐过,记忆里那道熟悉的声音就刺了过来。
“哟,云溪这是跟陆营长说啥呢?说了老半天?”
二婶刘翠花扭着她那水桶腰堵了过来,三角眼不停的地在苏云溪身上转,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你没答应他吧?我就说嘛,那陆营长看着人模狗样,心思可深着呢!”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想想,他一个部队高官,年轻有为的,什么样的城里姑娘找不到?能看上你个乡下丫头?我跟你说,这里头指定有猫腻!说不定是那方面有问题,娶不到正经媳妇,才来咱们村找个老实人糊弄呢!”
“还有他那家人,听说都是京城里的大人物,能瞧得上你?到时候把你接过去,还不是让你当牛做马伺候人?给人家当保姆都嫌你手脚笨!”
语气里全是挑拨和撺掇,也只有上一世的自己是真傻,竟然听不出刘翠花话里的恶毒。
刘翠花越说越起劲,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苏云溪脸上了:“听二婶的,跟他断了联系,陈知青多好啊,有文化,将来肯定能回城,到时候带你去城里享福……”
“啪!”
苏云溪直接一个巴掌甩过去,成功让她闭了嘴。
她甩了甩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可心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她冷冷地看着被打懵的刘翠花,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