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家里是进了歹人,明日回头我会跟巡抚打声招呼,京兆府既然管着上京城的安危,怎么的也应该会在我们这一带加派巡逻人手。”明令宜说。
小春点点头。
“今夜你就睡在这儿吧。”明令宜又开口,“万一那伙人又出现的话,两人在一个地方,也好有个照应。”
小春都听明令宜的安排。
不过,她没睡在明令宜身边,而是睡在了脚踏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晚上颇有些惊心动魄,明令宜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没能睡着。
今日的生意不错,赚了好几贯钱,除去成本的话,明令宜算了算,估计也是有二两银子。
之后的订货会花掉一些,手中应该还有剩余。明令宜想,既然如此,那过几日有时间,就去牙行看一看,买个护卫回来。
口以她了解到的行情,现在大燕王朝的贵族世家也流行用昆仑奴。不过,明令宜想,凭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想要带一个昆仑奴回家,怕是不太可能。
但在牙行里想要找个忠心的,又厉害的护卫,谈何容易?
从前她虽然贵为皇后,但从来不需要操心这些事。不论是在大漠,还是在宫城,都有人为她打点好一切。
如今看来,也就只有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令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被外面的鸡鸣声吵醒时,她揉了揉眼睛,跟身下温暖的被窝可能做了十多个来回的拉扯,终于坐起来穿衣。
今天是开业第二天,明令宜让小春打开店门,将炉子什么的都支出去。结果没想到,一开门,小春就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明令宜听见动静,从后厨走出去。
结果一抬头,便看见了在自家店铺跟前,灯火通明。
说是灯火通明,是因为外面来了不少人,手中都执着一盏灯笼,照得明家食肆的牌匾都透亮。小春回过神来,回头道:“小姐,好像,好像外面都是食客。”
小春说错了一点,在这刚开春的时日·,来明家食肆外面等着买的早点的,应当是食客家的小厮。这些人,几乎都是国子监的学子身边伺候的下人。
昨日甲斋的人几乎都吃上了金箭琼拌,而剩余三斋的人,可能就只有上官俊和乔明两胖子吃得津津有味,其余的人嘛,就只能在旁边干咽口水。
甲乙丙丁四斋的人可不仅仅是在学业上有较量,平日里更是如此。
昨日甲斋的人吃上了金旅琼拌,今日三斋的学子中,有不少人憋着一口气,要“一雪前耻”呢。一雪前耻的办法就是早上起个大早,安排人来明家食肆门口排队,买光明家的早点!让甲斋的人无处可买!
这念头听起来着实幼稚。
明令宜不知道学子之间的较量,也不知道今日在国子监里,又会因为自家的早点发生“血战”,她只知道,怀德坊周围的邻居前来买早点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一个个倒是怨念极重。“这些国子监的学生怎么还跟我们抢早食?”
“就是!这不会是一开坊市就来排队了吧?”
“可恶,昨日我儿就说明娘子那乳茶味道特别好,今日还想要,我特意早起过来想买两盏,谁知道今日竞然连一盏都没有了!”
其中最愤怒的可能莫属杜老板。
杜轩好巧不巧,排在他面前的人,正好买走了店铺里的最后一盏乳茶。
杜轩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盏乳茶被装进了竹筒中被人带走,心头都快要滴血。
“无赖!国子监这群无赖啊!早上吃一个饼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这些人还要五个十个的把酥饼也买完啊!国子监是养了一群饭桶吗?”杜老板咬牙切齿。
明令宜在一旁听得发笑,看出来这是属于吃货的怨念了。
杜老板:“明老板,你就不能每日多供应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