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
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忽然打破沉默。
千道流如鬼魅般出现在大殿中央,金色的眼眸不含一丝感情,只是静静注视着江远,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
“此子关系重大,未来不可限量,将他交给我们供奉殿吧,在你手上,不安全。”
平淡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比比东心中一凛,迅速收敛心神,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看还是不必了吧。”
“大供奉放心,现在本座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江远的重要性,从今往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她特意加重了“照顾”二字。
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今日之事,的确是本座有些冲动了,不小心抽了他几鞭子,确实是本座的不是。”
比比东姿态放得很低,甚至带着一丝歉意:
“现在,本座就亲自去给他涂药,以示歉意。”
话落,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
她径直走下台阶,一把拎起江远的衣领,转身就往寝殿走去。
“大供奉,诸位供奉长老,本座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长老和供奉。
谁也猜不透这位喜怒无常的教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千道流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意,最终还是没有阻拦。
……
夜幕降临,月华如水。
教皇寝殿内,一间古色古香、装饰奢华的偏房里。
江远光着膀子,懒洋洋地趴在丝绸大床上,后背审讯留下的鞭痕,虽说经过魂力滋养已然开始结痂。
但交错纵横的紫红色痕迹,仍是格外刺眼。
破坏了原本光洁流畅的肌肉线条。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
比比东端着盛放翠绿药膏的玉盘,静静走了进来。
她换下了一身雍容华贵的教皇长袍,穿着一件素雅的紫色长裙,少了几分威严,却是多了几分女人的柔美。
房间内的气氛。
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尴尬。
江远甚至连头都懒得回,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打破了这片沉寂:
“怎么?”
“高高在上的教皇冕下,现在是想纡尊降贵,来讨好我这个未来的圣皇了吗?”
“难道你以为,现在跑来给我涂点药,表现出一点廉价的温柔,未来我就会龙颜大悦,大发慈悲地把你的名字写上封神榜吗?”
“真是做梦!”
比比东前进的脚步猛然一顿,绝美无瑕的脸颊上,瞬间笼罩上一层冰霜。
“呵呵!”
她冷笑了几声,将玉盘砰的一声,重重地放在床边的梨花木桌上,寒声道:
“封神榜之事,到底是真是假,现在还未确定!”
“本座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虚名,就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摇尾乞怜!”
她拿起一根精致的棉签,沾上散发清香的药膏,动作略显生硬地坐到床边,开始为江远涂抹后背的伤口。
冰凉的触感透过伤口传来,让江远身体微微一颤。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动作虽然生硬,甚至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
但力道却是控制得恰到好处,清凉的药力迅速渗透肌肤,缓解着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弄疼他。
江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缓缓侧过头,深邃的眸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直视着比比东近在咫尺的绝美侧颜:
“哦?”
“既然不是为了封神,你堂堂教皇冕下现在纡尊降贵,亲手为我这个卧底涂药,到底是为何呢?”
“难道说……”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声音中充满了戏谑与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