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生命流逝的节拍。
血液不断滴落，在地面清晰地汇成一个古老而诡异的图案。
它们沿着石板上刻出的凹槽缓缓流动，形成一道不断循环的血之闭环。
随着血液越积越多，从那邪异的图阵中涌起一股浓郁的黑暗气息。
这些邪气疯狂钻入女孩的身体，侵蚀着她的血肉，改造着她的本质一一甚至能从她微张的双唇间看到，那对虎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生长。
望着这骇人一幕，东方莫邪脑海中骤然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
“柳茹？”他忽然开口。
女孩那双早已失去光彩的眼睛微微抬起，发现来人并非聂东，怔了一瞬。
紧接着，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艰难地张开双唇，发出极其虚弱的哀求：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东方莫邪凝视着柳茹，眉头紧锁，神色中透出几分凝重。
在他的感知中，柳茹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正处于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诡异状态。
她已被转化为半血族，距离成为真正的血族只差最后一步：一位血族长者的血液洗礼。
若没有血族之血完成转化，她将沦为一种非人非魔的可悲存在，被称为“吸血怪物”的魔物，只知道本能的吸血、杀戮。
在原时间线中，正是莫凡的恶魔血脉意外介入，使柳茹成功转化为拥有恶魔之力的血族，其血脉强度甚至远超所谓的吸血鬼伯爵、公爵乃至亲王。
可如今，由于他的干预，莫凡并未获得恶魔系，而他自身，也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师。
（没有恶魔血脉……但我还有血利子，不知是否能够派上用场）
当初在金林市从陆年手中得到的那个小木盒里，正存放着一枚妖异无比的血利子。
东方莫邪自然从未想过自己去使用它。
毕竟为一个对自己几乎无用、副作用却极大的恶魔系而冒险，并不值得。
因此，这枚血利子一直被他闲置至今。
可现在……
“柳茹，你听好，”东方莫邪一边将她从祭桌上解下，一边沉声道，
“你现在已不再是人类，而是被转化为了活死人。如果没有血族之血为你完成洗礼，你就会彻底沦为一头只知吸血与杀戮的魔物一一一种名为“吸血怪物’的存在。”
柳茹原本眼中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却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骤然黯淡下去，如同彻底熄灭的烛火。
“但我可以给你另一个选择。”
东方莫邪取出那只木盒，轻轻打开。
一枚猩红欲滴、宛若凝结之血的珠子静静躺在其中。
“服下它。如果成功，你就有能力亲自去报仇；如果失败……”
他声音低沉却坚决，“我会亲手结束你的痛苦，并替你复仇。”
柳茹抬起头，眼中掠过一抹决绝。
她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抓过那枚血利子，直接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