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慈脚步向后挪了挪,讶然推拒:“我不能要。”容月耐心道:“这是你帮小毓补习应得的。”汤慈也解释:“补习我也拿到奖学金了,不该再要您的东西。”容月不由分说把礼盒放到她手中:“他是他,我是我,小姨愿意给。”汤慈讷讷捧着礼盒,像拿着个烫手山芋,小声问:“可是这条项链很贵。”容月温柔地笑了:“对小姨来说就是个小费。”汤慈这才稍稍松口气。
落地窗外的夜色被薄雪覆盖,漆黑夜色都显得柔和了不少。容月之间摩挲着托特包的简单,忽然压低声音,对汤慈说:“小慈,小姨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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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毓撑着柄黑伞到商场大门处接人,他人刚站定,容月结了通电话,说自己有朋友来接。
“小毓路上开车小心,"容月嘱咐道:“把小慈安全送到家。”盛毓淡声:“您今天也别喝酒了。”
容月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最多和朋友吃个宵夜。”盛毓嗯了一声,把伞撑到汤慈头顶,带着她下台阶。轿车临时停在便道,台阶下已经蓄起了积雪,脚踩下去松软见底。汤慈上车前跺了跺脚,看不见雪的痕迹才上了车,这次坐的是驾驶位。一路上,汤慈的双手都没闲着,不是相互绞紧,就是无声地拨动安全带。车缓速开进小区,盛毓才淡声问:“你乱摸什么。”汤慈松开揪着真皮坐垫的手指,讷然摇头:“没有。”盛毓将车停在汤慈家楼道前,侧目睨她:“想做什么直说。”“我…能和你聊聊天吗。“汤慈轻声问。
盛毓解开安全带,肩膀放松地朝她靠近:“说。”汤慈有样学样,也解开安全带,微偏过身体去看他:“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上哪所大学呢?”
盛毓用她昨天的话说:“看高考成绩。”
“也可以不用的。”
盛毓眼睛缓缓眯了起来:“什么意思?”
“还可以申请留学。"汤慈抬眸和他平视:“这样能选一个比国内更好的大学。”
盛毓语气很平:“就为了这个出国?”
汤慈吞了吞喉咙,声音很轻很缓:“刚刚听小姨说,你妈妈以前一直想和你去澳洲生活,你能去的话,你妈妈在天上会感到开心的。”空调的暖风还呼呼吹着,可车内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盛毓的眸光僵住,反射着寒光,他定定看了汤慈一会儿,才冷嗤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