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9章
汤慈的寒假和上学时没有什么分别。
周中复习,周末看病。
周末的医院也和平常一般人来人往，每个科室都拍着长队。汤慈挂上号之后，在等待区找到空位，坐下来背单词等待机器喊自己的名字。
背了半小时单词后,汤慈本想歇歇眼睛看一会儿窗外，但她突然想到什么，行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和盛毓的对话框。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寒假前，酒店补习只是口头约定，时间就是今天。汤慈踟蹰着要不要给盛毓发个消息，确定一下具体的时间，墙上的音响喊到了她的名字。
她只好收快速收起手机，起身去到会诊室。张医生见她过来，例行给她开完诊疗单，温和地叫住了她：“小慈，你今天检查完拿上结果再来找我一趟，我们商量商量之后的治疗方案。”汤慈抓紧了单子，点头说好。
机械地排队打完针做完检查,汤慈拿着报告回到办公室时，时间快接近十二点。
张医生拿着她的单子，和电脑上之前几次的结果做比对，眉心渐渐拢起。汤慈指尖抓着袖口，轻声问：“有什么问题吗？”张医生眉心舒展开，目光中带着温和宽慰之意：“目前用的这个药效果没达到预期,小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住院,我们做个全面的检查。”汤慈脚尖后缩了一下，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妈妈临死前面色灰败地躺在病床、锁在柜子里余额所剩无几的存折、公告栏里大红色榜单上自己领先的名字.……
最后是盛毓懒洋洋靠着椅背,对她说：“寒假就拜托你了。”汤慈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我寒假……还有事，要给同学补习。”张医生顿了顿，温和地笑了一下：“不着急，那我们还先按照之前的治疗计划走着。”
汤慈盯着地板，喉咙艰涩干哑地发出一声：“谢谢医生。”临近医院下班点，电梯门口站满了人。
汤慈最后一个进入电梯，被挤门边的角落，和旁边的中年人紧挨着手臂。手机这时候嗡地震动了一下，带着她整条手臂都麻了麻。汤慈又往墙上贴了贴，才把手机拿到眼前。关上的对话框又弹了出来，盛毓给她发了条消息。【下午两点，别忘了】
他紧接着把酒店的定位和房间号发了过来。手臂被挤压着，打字稍显困难，汤慈按着语音键，凑到听筒快速回了一声。出了医院大楼，汤慈没急着坐车，点开盛毓发来的定位，发现他住的酒店离医院只有一公里，于是她决定步行过去。时间还早，汤慈去医院门口打包了两份小笼包，提前去了酒店。√
盛毓手脚冰凉地醒来，四肢一动不动仿佛被钉在床上，一时间分辨不出在梦里还是已经醒来。
梦里深不见底的泳池和眼前幽暗的房间很像。他愣怔了几秒钟，才动了动僵硬的手，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微信里堆满了朋友的消息，没什么正经事，多是叫他出去寻欢作乐。他随意地翻了翻，找到汤慈的微信，发去了消息。房间号刚发送，对面很快就回了条语音。
盛毓点开播放，听筒传来女孩温和低哑的嗓音：“没有忘。”她仍用那部旧手机，声音被老旧的收声系统干扰，带着轻微的电流，传到他的耳中，手脚竞奇异般开始回暖。
盛毓捋了把头发，翻身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洗澡。水流自头顶倾泻而下，盛毓闭着眼微微仰头，把湿透的额发都拨到头顶，手臂肌肉线条随动作连绵起伏。
眼前突然浮现汤慈的脸，听到他邀约到酒店补习，她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认真而坦然地说：“可以啊。”
这种对他人毫无防备的信任，让汤慈看起来傻里傻气。盛毓忽然在汹涌的水流中睁开眼，语气不善地啧了一声。汤慈不会进酒店的旋转门，门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略了她的求助。她局促地在门外傻站了一会儿，最后跟着穿着考究的顾客一道进了酒店。穿过高挑奢华的大堂时，她被酒店经理拦了一下：“请问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