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整理泳池。“说话的男人近两年才回国,毫无禁忌地问:“这泳池位置绝好,盛总之前怎么任由它荒废了?”
席间静默了几秒,程蕊笑道:“盛总忙得全球跑,哪有时间游泳。”众人淡笑着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聊盛、程两家的联姻。盛毓走进会客厅时,正听到盛宏说:“程蕊喜欢夏天,八月份天气好,办婚礼正好。”
踩着新一轮的奉承走进会客厅,盛毓一眼就看到落地窗外的景象。泳池的水阀打开,清水汹涌地充斥整个泳池。隔音良好的落地窗全然阻挡水流的声音,盛毓却听到的轰隆的水声,眼前陡然浮现一片刺眼的血红,逼得他顿了一下脚步才站稳。
会客厅主位正对大门,盛宏最先看到盛毓,他眉心跳了跳,清了清喉咙才沉声问:“你不好好上晚自习,跑回家来干什么?”程蕊拍了拍盛宏的肩膀,笑盈盈地看着盛毓说:“小毓过来坐。”盛毓看着众人让出来的空位,抬脚走了过来,却在沙发边站定,他躬着身,手肘撑着盛宏身后的沙发背,扯着嘴角道:“晚自习哪有你的喜事重要。他姿态亲密,语气调侃,乍一看,一派父慈子孝的景象。盛宏态度软下来:“吃饭没,叫厨房给你做碗面?”盛毓站直,指尖点着皮面沙发,平声道:“不急,先聊聊我妈的事。”盛宏眉毛骤然提起,脸色铁青,压低声音斥道:“今天这么多人,你发什么疯?″
盛毓偏头朝窗外平静无波的泳池睡眠看了一眼,笑道:“那就看你想当着大家的面聊,还是想单独跟我聊。”
程蕊脸上得体的笑容僵住,盛毓虽然是在和盛宏说话,但也间接打了她的脸。
她没受过这种气,茶杯往桌子上一摔,拂袖而去。席间客人见状也纷纷起身,找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视线仍不时地朝这边瞥。
会客厅后的西式岛台,几个佣人正在切水果泡茶识事垂下眉眼,手中利索地收拾完,悄无声息溜去了厨房。
盛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僵持不下,冷哼一声起身,“跟我来书房。”盛毓懒怠地环顾四周,唇边勾着个笑,浓墨般的瞳孔却没半点情绪,“大家继续,别因为我家这点破事扰了兴致。”周围人踟蹰嗫嚅,半天才有人搭一句不敢。盛毓收回视线,从会客厅离开时,指尖搭了岛台。周弋阳和金铭站的角度正好看清他的动作,佣人离开前遗忘了一把银质水果刀,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台面留下一点水痕在灯下反着光。脑中嗡地一声,周弋阳猛拽了一下金铭的袖子,“你去书房外等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金铭忙不迭点头,找到盛毓的背影追了上去。周弋阳刚颤抖着手播出电话,就听到一声尖叫从书房传出。原本在书房打扫卫生的佣人被赶了出来,和杯碟一起摔在地板,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随后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起。盛毓踩着碎了一地的白瓷碎片走到桌前,看着一脸凶狠扯领带的盛宏嗤笑:“不装了?”
砸碎杯子带去一部分怒火,盛宏用力捏了一下眉骨,又恢复了往日道貌岸然的态度:“小毓,你妈走了快三年了,我再娶有什么问题?”盛毓在口袋里把玩着金属刀柄,没回盛宏的话:“八月十号,你定的日子?”
盛宏拉动椅子的动作滞了滞,回避盛毓紧盯着他的目光:“程蕊定的,你妈事她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盛毓双手按着深色的桌沿,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盘踞在他冷色的皮肤上,像蛇。
“为了不影响股市,我妈去世的消息被你封锁,"盛毓低压着眉眼,嘶哑着喉咙一字一句说:“连我妈为什么自杀,也只有你知道。”“我怎么知道她会愚蠢到自杀?!“盛宏口唇绷紧,鼻腔重重出气,他沉拍了一下桌子,“你跟你妈一样小家子气,多疑敏感,一点压力承受不住就要死要活。”
他哂笑一声,目露鄙夷:“你克服不了身上低贱的基因,就只有被他杀死的份。”
又来了,从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