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郡守府一片寂静,只有几个门房在打盹。云昭的亲兵毫不客气地直接撞开大门,如狼似虎般冲了进去,瞬间控制了所有出口。
“王鹏何在?!”云昭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府邸中炸响。
王郡守正搂着美妾睡得香甜,被外面的喧哗和破门声惊醒,刚披上衣服骂骂咧咧地出来,就看到靖安王云昭手持天子剑,面罩寒霜地站在他的庭院中,身后是明火执仗、杀气森然的亲兵!
王鹏的醉意和睡意瞬间吓飞了,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牙齿咯咯作响:“王……王爷……您……您这“本王为何而来,你心里清楚!”云昭一步步逼近,天子剑的剑尖几乎要戳到王鹏的鼻子,“清河堤坝危在旦夕,前日已然决口死人!你竞敢谎报灾情,隐瞒不报,甚至意图欺瞒钦差!王鹏,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王鹏心上!他没想到靖安王动作如此之快,手段如此狠辣,更没想到他竞已掌握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王鹏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下官……下官也是一时糊涂!怕……怕担责任……想着或许能撑过去……下官知错了!求王爷开恩啊!”
“上游堰塞湖情况如何?真实灾情到底怎样?给本王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本王立刻将你就地正法!”云昭的剑锋又逼近了几分。
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王鹏为了活命,再也不敢隐瞒,倒豆子般将实际情况全都说了出来:上游堰塞湖如何不稳定、地方如何试图疏导失败、前日小规模决堤死了多少村民、如何封锁消息、如何想要糊弄钦差……甚至为了加固堤坝挪用了哪些款项,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云昭越听,脸色越是阴沉。情况甚至比裴砚他们探查到的还要严重!
得到所有口供,云昭厌恶地看了一眼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王鹏,冷声道:“拿下!革去所有官职,打入死牢!等候发落!”
亲兵立刻上前,将彻底吓傻的王郡守拖了下去。
云昭站在庭院中,看着远处黑暗中传来隐隐水声的方向,面色凝重无比。
时间,更加紧迫了。
控制了郡守府,拿到了确凿口供,云昭没有丝毫停歇,立刻在郡守府大堂升座,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道道命令被迅速发出,打破了清河郡虚伪的宁静:
“即刻起,清河郡一切政务由本王暂代!”
“郡丞何在?立刻调集所有衙役、民夫,随时听候调遣!”
“粮官!开仓!准备赈灾粮饷,随时应对不测!”
“所有医馆郎中集中待命!”
“传令下游沿岸村镇,即刻开始组织老弱妇孺向高地疏散!不得有误!”
雷厉风行的指令让原本因郡守被抓而陷入混乱的郡府衙门迅速被强行整合起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位钦差王爷的铁血手腕和事态的严重性,无人敢怠慢。
初步安排完应急事宜,天色已近微明。云昭将裴砚和工匠头领召至近前,指着地图上标注的上游险要处:
“天一亮,本王亲自带队,裴砚,你与精通水泥的工匠随行,我们立刻赶赴上游堰塞湖和堤坝最危险处!必须争分夺秒,能加固一处是一处!”
“是!”裴砚和工匠头领齐声应道,神色肃然。
这时,云知意忍不住再次开口:“皇叔,我也去!我能帮上忙!”
云昭转过身,这次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决和深藏的担忧:“嘉宁,听话。上游情况未明,随时可能有危险,甚至崩塌。你留在郡城。”
看到云知意还想争辩,他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放缓了些,却更加沉重:“这里同样需要人坐镇。疏散百姓、调配物资、稳定人心,千头万绪。皇叔留下最得力的一队亲兵,还有……”他指了指身边一位面容沉稳、目光锐利的亲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