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川自宁岁入宗来就陪在她身边。
宁岁天资不高,也不喜舞刀弄枪,比起修炼,她似乎更喜欢和他们一块玩。
每每师父叫她修炼,小姑娘便总喊着疼啊累啊。
这便是她如今才二阶的原因。
戚寒川想说……宁岁不适合去别的地方,玉清仙宫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起码这里有他和师父在,他们能护着她。
戚寒川几乎是下意识这样想。
起码这里有他和师父在……
他心下一顿,有些迟疑了。
戚寒川握着剑,站在残破的门框前,院内的狼藉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不适合外面。”他声音干涩,试图说服沈灼青,也像是在说服自己,“玉清仙宫能护她安稳。外面太危险了。”
沈灼青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手中的羽扇啪地合上,指向那摇摇欲坠的门板:“这就是你所谓的安稳?”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带人打上门来,威胁逼迫,若这是她最好的选择,那这福气我们可消受不起。”
戚寒川喉结滚动了一下,被沈灼青的话噎得一时无言。
毕竞他上午的举动确实过激。
“温桃受伤,我身为她道侣不可能不着急,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被沈灼青一把打断。
“温桃是你老婆又不是宁岁老婆。你老婆受伤了,你上她这儿来又唱又跳的什么劲儿。”沈灼青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说着,他像是无语至极,再懒得搭理他一句。
恰好宁岁收拾好东西从房内出来。
看到院门口的戚寒川,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移开目光。
“沈灼青,走了。”她唤了一声,声音清淡。
“来了。”沈灼青应道,最后睨了戚寒川一眼,昂着首走向宁岁。
戚寒川见她如此无视自己,下意识上前一步:“宁岁。”
宁岁懒得回头。
段酌和温叙等人也从各自房中出来,几人汇合,默契地跟在宁岁身边,径直朝院外走去,完全无视了堵在门口的戚寒川。
“宁岁!”戚寒川蹙着眉,又喊了一声,“你别任性,离开玉清仙宫,你……”
段酌面色不善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操心,当我们和你一样是摆设吗?”
戚寒川再好的脾气也被说出了些火气,他刚要开口,后续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看到宁岁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可以说是没什么情绪,只有一种淡漠的疏离。
“戚师兄。”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玉清仙宫是不是最好选择,我说了算,前路是危是安,也与你无关。”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他紧握剑的手,歪头想了想,又道:“祝你和温师姐…长长久久吧。”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与沈灼青几人一同离去。
戚寒川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远去。
院子里只剩下他和满地的狼藉。
风吹过,破旧的门板终于支撑不住,眶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些许灰尘。
……宁岁自入门起就待在他身边,他曾经疼她护她…是因为她和温桃长得像。
对啊,是因为她和温桃长得像……
戚寒川握着剑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但他对她……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情。
宁岁本想搭玉清仙宫的传送阵去御剑门,谁料谢宴辞说,御剑门没有传送阵。
几人表示震惊,都这个年代了,若是小门小派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御剑门。
问谢宴辞缘由,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无法,他们只能传到御剑门所在的长悬。
长悬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因其背靠连绵险峻的长悬山脉而得名,御剑门便藏于那云雾缭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