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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包裹,又隔开。
温灼甚至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敲打着耳膜。
她数次偷偷用余光瞥向驾驶座上的男人,他下颌线紧绷,专注地看着前方,唯有搭在方向盘上的拇指,会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摩挲着方向盘边缘。
她不禁怀疑,自己的冲动,是否太过唐突和可笑。
他或许根本不想听,只是出于教养没有拒绝。
这个念头让她刚刚鼓起的勇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她好一会儿才终于再次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傅沉,”她叫了他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傅先生”,“如果你接下来没有紧急的安排,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她说完,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了掌心,但却没有回头,依旧望着车窗外。
她不确定他会是什么反应。
讽刺?拒绝?还是……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傅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倏然收紧,手背的青筋微显,又极力克制般缓缓松开。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设想他们能好好聊聊的一百种可能,唯独没敢奢望她主动提出这一种。“聊什么?”他刻意保持着平淡的语调,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温灼捏着安全的手紧了紧,“就……随便聊聊。”
“好。”
傅沉目视前方,深邃的眼眸里有亮晶晶的东西一闪而过,唇角也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但又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这个“好”字,他答得又快又轻,像是怕她反悔。
车辆在下个路口调转了方向。
“附近有家不错的私房菜馆,环境安静,可以边吃边聊。”
温灼抿了抿唇,回头直视他,“我中午吃过饭了。”
“我知道,但我没吃。”
略顿,傅沉又补充了一句,“我早饭也没吃。”
他说这话时,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委屈的控诉,仿佛没吃饭全是她的过错。
他特意强调早饭也没吃,是想告诉她,早上是被她给气得没胃口所以没吃,是这样吧?
温灼张张嘴,“那我请你吃吧。”
傅沉正要说“好”,却听她又补充了一句,“金额三百元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