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等等!
不会是她又误发暧昧信息了吧?
温灼忙查看,还好,没有。
思索几秒钟,她摁下接听键。
“在哪儿?”
刚一接通,手机里便传出傅沉低沉的嗓音。
温灼抿了下唇,正好要还他钱,见一面也行。
“我这会儿准备回医院。”
傅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温灼咬了咬牙,行,你是债主你牛逼,等把欠你的钱还了,咱俩两清后你还这样跟我说话,鸟你才怪!
她报了地址,坐在路边花坛上等。
大约十五分钟。
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越野车,如同蛰伏的猛兽,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边停下,轮胎碾过路面,未发出多余声响。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傅沉半张冷峻的侧脸。
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下颚线绷紧的弧度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上车。”
他的声音透过车窗传出来,比电话里更低沉,带着车内的冷气。
温灼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逆着光,他像一座沉默的冰山。
她坐着没动,“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一会儿还要回医院。对了,把你卡号发我一下,一会儿把钱还你。”
傅沉缓缓转过头,墨镜后的目光似乎精准地锁定在她脸上。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那种沉默的威压,比任何催促都更令人窒息。
车窗外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
车内只剩下空调冷气蚕食空气的嘶嘶声,和他身上散发出的、能冻结血液的冰冷沉默。
温灼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这种沉默中逐渐失控。
然而屁股却跟长在了花坛上,纹丝不动。
两人就这样沉默对峙。
就在温灼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被车内传来的无声威压碾碎,膝盖即将背叛意志弯曲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她身后温和地响起——
“夏夏,醒醒。”
傅沉搭在车窗上的手,指节微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
是傅老太太的声音!
温灼的屁股像装了弹簧似的,一秒之内就从花坛上弹了起来!
傅老太太的目光在她和车内的傅沉之间逡巡了一个来回,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兴味。
她似乎觉得眼前这幕“对峙”比咖啡厅里的试探更有趣。
“夏夏,”她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醒醒脾气硬,不会说话。但他既然专程来找你,想必是有正事。不如上车谈?站在路边,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