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要见我?”
温灼瞬间变得比傅少禹还要严肃。
她盯着傅少禹,“你跟你奶奶说了什么?”
“我没有!”傅少禹连忙摆手,“我听你的话什么都没跟他们说!”
“真没说?”
“我真没说!但是灼灼,其实我说不说都没关系。昨晚我小叔在寿宴上去找你,我奶奶肯定注意到你了。经过昨晚一晚上,你肯定已经被我奶奶查个底朝天了。”
这话一点都不假,但听着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有权有势就能够随便把一个人查个底朝天吗?
还真能。
谁让人家有权有势呢。
一种隐私被彻底窥探、无所遁形的不适感,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爬升,让温灼后背微微发凉。
但她竟也没觉得多生气,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个人的边界感脆弱得可笑,这种认知让她觉得疲惫。
电梯来了,她走进电梯。
傅少禹一直观察她的脸色,见她没有生气,忙跟上去。
又说:“这事是我偷听到的,所以就赶紧来跟你通风报信了,你也好提前做心理准备。”
“不过,”他略顿片刻,“我奶奶虽然有时候很严肃,但人其实很好的,你见了她不用紧张。”
“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温灼看向电梯里提着大包小包,抱着大箱子小箱子的四个保镖,“乌鸡汤和吃的我收下,谢谢你。但其他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
“那些也是吃的。”傅少禹打断她。
“灼灼,你就让我为弟弟做点什么行不?以前不知道弟弟受那么多苦,我现在知道了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我给你钱你也不要,我拿点补品你难道还要拒绝吗?再说,我这是给弟弟的,又不是给你的。”
温灼张张嘴,所有拒绝的话最终全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只这一次,”她严肃强调,“以后再拿东西,你就不要过来了。”
“嘿嘿,好。”
病房里,江清和已经起床,正在洗漱。
傅少禹想起昨晚江清和那恨不得刀了他的眼神,心里就有些发怵。
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把东西放下后就借口还要去公司,匆匆离开了。
“昨晚睡那么晚,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温灼将早餐放在桌上,拿起桌上活血化瘀的药走进卫生间。
“我看看你后背。”
江清和把衣服撩起来,温灼看到紫色加深,甚至还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还疼不疼?”
“睡一夜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温灼垂下眼帘,抿紧嘴唇,打开药,小心给他涂抹。
边抹边说:“一会儿先把上衣脱了,让药膏吸收一下,你吃过饭再穿衣服。”
“好。”江清和乖巧应下。
“中午在学校,请同学帮忙再涂抹一次。我买了些零食,你一会儿带去学校跟同学分着吃。还有,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要跟同学打闹。”
“好。”
抹完药,温灼也洗了手,姐弟俩坐在桌前吃早饭。
江清和喜欢吃牛肉面,温灼给他买了份牛肉面,还有两个饼,她则要了一份小米粥,两个鸡蛋。
但现在有傅少禹送来的早饭,她就没让清和吃自己从餐厅买的饭。
她给弟弟盛了碗乌鸡汤,就着傅少禹送来的蒸饺和小笼包吃。
她则把一碗牛肉面和一份小米粥吃了个精光。
早饭后,温灼送江清和去学校。
把他送到学校后,她没急着离开,而是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直到一个骑着电动车的男人出现。
他是江清和的班主任,叫秦朗,也是温灼的高中同学。
秦朗看到她,立刻上前。
“温灼,明澈手术很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