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没有停留,立刻带着那些价值不菲、足以让温心雅吐血三升的奢侈品离开温家,直奔城中最负盛名的奢侈品回收店。
穿着考究的经理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带来的每一件物品。
“小姐,您这些货品相确实非常出色,”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轻轻拂过一个稀有皮质的包面,“尤其是这几件限量款和特殊皮,保养得相当好,市面上难得一见。”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
“不过嘛,限量款和特殊皮,虽说稀有独特,但市场流通性终究比不上那些历久弥新的经典款。识货、敢接且能出得起价的藏家,圈子要小得多。”他顿了顿,报出一个数字,“打包价,188万。”
温灼的指尖在桌面敲了两下,轻笑了一声。
比预想的少了100万。
这都不是压价,是明抢了。
“流通性差?王经理,经典款走量,这些可是藏家圈的硬通货。藏家圈认的不是LOGO,是血统证书和出生编号。”
她指尖点了点鳄鱼皮包内侧烫金编码,“比如这只沼泽鳄倒V纹,全球序列号7/8,去年流拍的那只瑕疵品都敢挂一百万。你给的这价是瞧不起京市藏家,还是自己的招牌?”
她身体前倾,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开口:“258万。我给你利润空间,也配得上它们的价值。圈子不大,是压价捡漏坏名声,还是识货立口碑,你选。”
她站起身,“现在能签,258万。不能,我想你的竞争对手嘉德应该愿意出这个价。”
最终,以258万成交。
这笔沾着温心雅怨毒的钱,此刻却成了弟弟的救命稻草。
温灼的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涩意,像吞下了一只裹着蜜糖的苍蝇。
但这点不适,在弟弟的安危面前,微不足道。
等支付完明澈的医药费后,她要至少要准备五十万用来打点学校上下,疏通关系,以防温宏远那条疯狗真的让人把清和开除,让他无法参加中考。
剩下的钱……
她摩挲着冰冷的手机屏幕。
这点钱,远不够还傅沉。
当年从他那里拿走的那笔救命巨款,最后依然还是没能救下母亲和继父的命,挺讽刺的。
但哪怕只能还上一部分,哪怕他收到钱会更加鄙夷唾弃,她也必须去做。
这不仅是为了那一点可怜的心安,更像是在那早已坍塌成废墟的过往里,徒劳地捡起一块稍微干净点的砖,试图证明那个叫“夏夏”的女孩,并非全然是污泥。
只是,她没有傅沉的银行卡号。
唯一的联系渠道,只剩下那个尘封了三年、承载着她最不敢触碰的往事的QQ。
咖啡店的角落。
温灼盯着那个小小的灰色头像,它像一枚深埋心底、早已与血肉长在一起的毒刺,轻轻一碰,便是锥心蚀骨的疼。
三年了。
他大概早就恨透了她,把她拉黑删除了吧?
闭了闭眼,她耗尽最后一丝勇气,点开那个头像。
最后一条信息,来自三年前:
【夏夏,玩够了就回来好吗?我想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温灼早已麻木的心上反复割锯,带来迟来三年的、更加深刻的痛楚。
让她有瞬间的眩晕,甚至需要扶住桌子才能稳住。
夏夏。
好久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那个曾被他捧在手心、肆意张扬、被他温柔唤着“夏夏”的女孩,早就死了。
死在母亲和继父相继离去的那个夏天,死在那条满是血污的阴暗胡同,也死在与他戛然而止的爱情废墟里。
从此,她只是温灼。
一个名字里带着“灼”字,心早已冷却成灰,一个为了钱可以弯下脊梁、放弃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