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远身后跟着的老周瑟瑟发抖,原本他正在杜知远办公室,汇报昨天晚上的事情。
当然,他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
他也相信孙卫兵和许福顺就算是醒来了也不敢乱说话。
虽然他表姨父秋厂长说明白这事他没参与过,但老周坚信,如果孙和许真敢闹,秋厂长肯定会有所行动现在让他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那只撒满迷药的手帕到底弄哪儿去了。
昨天三个人被救护车拉走,公安调查完离开后,老周在屋里仔仔细细的找了那只手帕,可怎么也没找着。
今天原本想着去给表姨陈素芬商量一下怎么办呢,却一直没找着表姨,然后他就被杜知远叫到办公室,盘问到现在。
结果又有家属院的人过来说,许福顺他妈带着娘家人来家属院闹事,想讹乔麦芽。
杜知远听了拔腿就走,没办法,他这个保卫科长只好跟上。
站在门口看着乔麦芽掌控全局,老周直撮牙花子,这女人真不简单呀!真是乡下来的农妇?不对,莫非那手帕在她身上?那她有没有交给公安局,或者,交给杜副厂长?
没等他寻思明白,杜知远已经大步朝里面走去。
“出了什么事?这些人是谁?”
众人看见杜副厂长来了,赶紧让来一条道。
“杜副厂长,您可来了,毛家人找到咱们家属院来了!”
“是呀,毛金花说许家断了香火,想让小乔同志嫁给许福顺呢。”
“杜副厂长,许福顺真成太监了?那个啥,他真的不行了吗?”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题中,杜知远走到乔麦芽母女面前。
见这两人正相拥大哭,他又双聂无法管理自己的表情。
“呜呜,杜叔叔,我妈妈快被人打死了……”
他嘴角抽了抽,是吗?这话保真吗?
“乔麦芽同志,你还好吗?”
乔麦芽抬起泪眼,两人对视,看着杜副厂长不断抽搐的嘴角,她冲他眨了一下眼。
然后,她嘴巴一瘪,眼泪成串往下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双手并着伸到杜知远面前。
“杜副厂长,自从我来到机械厂,就不断有人找我麻烦,我只是想带着闺女来城里找我丈夫,怎么就这么难呀?
丈夫不要我,还要跟别人订婚了;大半夜有人闯进我屋里想欺负我,我还不能还手吗?
呜呜,毛婶子说我把她儿子打坏了,让我跟柳国正离婚,嫁给她儿子。杜副厂长,我不想嫁给许福顺,我不想跟贱丫分开。
呜鸣,你让公安把我抓走吧。反正这世上也没人愿意帮我,没人把我当人看……”
“妈!”贱丫扑进乔麦芽身上哇哇大哭,“呜呜,妈妈,不是的,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呀!妈妈,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不要你嫁给坏蛋,你要是被公安抓走,我陪你一块去蹲笆犁子!”
杜副厂长嘴角更抽了,这娘俩儿,个顶个的会演呀。
一直看戏的麻雀夫妻在树杈上扇翅膀。
「啧,主人这演的,杜副厂长都看不下去了。」
「闭上你的嘴,这叫人生如戏!」
周围的大娘大婶们已经都听得抹起了眼泪,其实仔细想想,乔麦芽这几次发疯打人,都是别人先招惹她她才还手的,
这两天只要跟她碰到,人家见面打招呼,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小丫头也被她教得嘴甜又懂礼貌。咳,刚才怎么就被毛金花的四哥给带偏了呢?那许福顺别说当太监,就算是被打死也活该,谁让他大半夜溜进小媳妇屋里的?
再想想,要是自己家姑娘或者是自己,大半夜屋里突然多出两男人,那抓着不也得往死里打吗?这么一想,大家都有点愧疚,看乔麦芽哭得伤心,又不好上前,于是纷纷把矛头转向毛金花这边。“毛金花,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生的儿子不好好养。天天在外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