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想要欺负我妈,我妈反抗来着,结果脑袋磕在桌角上直接晕了。我二叔还想接着欺负我妈的。
是我跑到村委会,把村长伯伯叫来了。我妈当时流了好多血,我都快吓死了。我奶后来就把她扔到柴房里,我以为我妈要死了,我就一直哭,一直哭。
后来我妈就自己醒了,她看到我哭,心疼坏了。抱着我说,她也算是死了一回,以后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活,她要自己立起来。
杜叔叔,你说,要是我妈还像以前那样任由我爷奶和二叔磋磨,软弱的不敢反抗。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卖到山沟里给人家当童养媳了?那许阿姨会不会还在被她那个坏丈夫打骂,那她的大女儿是不是还得一直被冤死?
还有大黄,它可能现在已经被许阿姨的坏丈夫剥了皮炖成狗肉锅子了。杜叔叔,你觉得我妈变成这样有错吗?”
听完了贱丫的灵魂发问,杜知远半张着嘴,好久说不出话来。
乔麦芽变成现在这样?有错吗?杜知远突然有些惭愧,也许他真的像乔麦芽说的那样,他骨子里其实还是跟那个老公安一样,看不起女人,觉得女人就不该这样强悍这样泼辣,这样得理不饶人。
“贱丫,给妈开车门。”
乔麦芽的声音将杜知远的思绪拉回来,他抢先下了车,帮着她把后车门拉开。
看看她抱着的那只五六个月的小黄狗,“这……是大黄?”
乔麦芽把大黄放在后座上,“咋了,你有意见?虽然现在不大,将来会变成大黄的。”
“行吧。”杜知远摇摇头,上车关门。
“大黄,你还痛不痛?没事的,回家吃两个大肉包就好了。我以前挨了打,我妈给我捉麻雀,我们在后山烧了吃,吃饱饱,全身都舒坦。”
「喳喳喳,吃麻雀?乔麦芽你怎么忍心的!」
车窗外响起麻雀的叫声,杜知远看过来,面熟,还是面熟。天底下的麻雀难不成都长得一样?
乔麦芽不搭理阿喳的委屈,白了贱丫一眼,“我看是你想吃肉包吧。对了,你兜里的糖是不是在公安局里全吃完了?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一天最多吃两颗,你算算你今天吃多少了?这个月你没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