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好奇,便顺着话头低声道:
“也只是隐约揣测圣意罢了,”
“老大、老三、老四,还有老五他们几个怕是都跑不了,至于爵位嘛……”
他沉吟片刻,“孤估摸着,至少是个贝勒吧,具体如何,还得看皇阿玛圣裁。”
石蕴容静静地听着,指尖在温热的茶盏壁上无意识地摩挲,心中已是百转千回,再抬起头时却是一片淡然,
不过瞧着胤初脸上明晃晃的“不痛快”三个大字,心中不由感觉莫名的熟悉,
前世,阿哥们初次受封时,他也是这般闷闷不乐了好些时日,
觉得康熙是在分散本应集中于他这位储君手中的权力和关注,
觉得那些兄弟们得了爵位便有了与他抗衡的资本,让他这个太子做得愈发艰难,
此刻,那种熟悉的、带着戒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的情绪,又出现在了他身上,
石蕴容她放下茶盏,声音比平日柔和了几分,
“太子爷可是在忧心,诸位阿哥受了封,开了府,便会分了心,散了力,让朝堂之事变得更为繁杂?”她这话,精准地点破了胤初心中那点不便明言的顾虑。
胤初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语气更闷了些,
“他们若安分守己,自是朝廷栋梁,为大清效力,孤也乐见其成。”
言下之意,便是怕他们不安分。
石蕴容微微倾身,拿起小几上的茶壶,亲自为他续了些热茶,动作从容不迫,
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些许凝滞的气氛。
“太子爷过虑了,”
她缓声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能让人安心力量,
“诸位阿哥纵有爵位在身,亦是皇上的臣子,太子爷的臣弟,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最终的权柄和决断,始终在皇阿玛手中,而您,”
她抬眸,目光清亮地看向他,
“是皇阿玛亲封的储君,是大清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一点,无人能撼动。”
“再者,”
她继续道:“阿哥们有了爵位,分了差事,更能各司其职,为皇阿玛分忧,”
“太子爷您身为储君,将来要驾驭的是整个天下,而非事必躬亲,若诸位阿哥皆能人尽其才,于国于民是幸事,于太子爷您而言,亦是臂助,”
“皇阿玛或许也是想着让您提前锻炼呢。”
她这话,既认可了康熙分封的合理性,又将胤初的位置拔高到了驾驭全局的高度,
暗示他不必与兄弟们争一时长短,而应着眼更高远的格局,
同时,也是在提醒他,关键在于把握分寸,如何运用权术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