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春菱的弟弟,受了李侧福晋的命,将一种极细的、无色无味的活血通络之药粉,混在了花肥之中,细细撒入墨兰的根茎土壤内。”
“此药粉遇水则缓慢散发药性,平日不易察觉,李格格有每日清晨亲自为墨兰浇水的习惯,且因喜爱,常常凑近观赏,日积月累,药性便通过呼吸悄然入体,侵蚀胎元。”
“至于那血燕……”瑞兰顿了顿,
“纯属是巧合,恰好李格格心情郁结,动了些胎气,又刚用完血燕,两相叠加,才骤然发作,血燕本身,经太医反复查验,确无问题。”
这也解释了为何之前多次食用无恙,偏偏那次就出了事,
时机巧得像是人为,实则是长期积累后的必然爆发。
殿内一片寂静,
福月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气得手直抖,
“好毒辣的手段,若不是娘娘早有察觉又正好有了小阿哥,怕不是真就被冤了去。”
石蕴容终于缓缓抬起眼,
她眸中一片冰封的寒意,唇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当日看花房账目及来往,她便发觉有些不对,
后来偶然听负责庭院打扫的小太监提及,
小李氏院里的墨兰长势似乎不如前些日子精神,
花房的人去看过两次,却只说无碍,
她便留了心,让瑞兰暗中留意花房与各院的往来,
果然,狐狸尾巴藏不住。
“大李氏。”
石蕴容轻轻吐出这三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倒是小瞧了她的耐心和狠毒。”
用这种潜移默化、难以察觉的方式,
既能确保最终得手,又能完美避开直接下毒的嫌疑,
甚至还能将祸水引到她头上,一石二鸟。
“娘娘,如今证据确凿,是否要立刻禀报太子爷,拿下他们审问?”
瑞兰请示道。
石蕴容却微微摇了摇头,
她目光投向窗外,似是思索了片刻,
“不急。”
她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
“太子爷那边,自有他自己查证的路子,咱们查到的,是咱们的。”
她现在有了身孕,这便是最大的护身符和筹码,
大李氏此举,不仅害了皇嗣,更是试图构陷她,
这笔账,她会好好算,但不一定要急着此刻自己跳出来喊打喊杀,
“把咱们查到的所有线索,尤其是花房那条线,做得更“巧合’些,让太子爷的人能「顺理成章’地查到。”石蕴容吩咐道。
她要借胤初的手,来清理门户,
这样,才更名正言顺,
也更能让胤初深刻体会一把被后院女人玩弄算计的滋味。
“大李氏……”石蕴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神冰冷而深邃,“不过秋后的蚂蚱,蹦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