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不算最高,能在这后院有一席之地,全靠往日太子的眷顾和一个争气的肚子,
可先前太子把小阿哥抱走,如今更是一连半月不入她的院门,
往日那些巴结她的奴才,都已经开始使唤不动了。
“瓜尔佳氏!”
她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彻骨的寒意,
那个老妇,她凭什么?
就凭她那个太子妃的名头吗?
之前太子爷明明最厌烦她那副死板样子!
怎么如今就……
她猛地将玉梳拍在妆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若是让太子妃就此真正得了势,牢牢霸住太子爷,这后院哪里还有她们的活路?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其他各处更是人心惶惶,窃窃私语不断,
“听说了吗?太子爷昨夜又宿在正殿了。”
“这都第几日了?太子妃娘娘这是……终于开窍了?”
“什么开窍!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太子爷怎会突然如此…”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各种猜测、嫉妒、恐惧、不甘的情绪在后院弥漫交织,如同乌云压顶,
往日里还算平衡的局面被彻底打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太子妃石蕴容,这个曾经被她们或轻视、或忌惮、或暗中嘲笑的对象,
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强势得令人心惊的姿态,重新占据了毓庆宫中最核心的位置,
让所有人都不得不仰视,并为之惶惶不安。
将近一月的“专宠”,似乎让许多事情都成了习惯,
胤初习惯了处理完政务后,去往正殿,
在他看来,这里有恰到好处的宁静,有不再尖锐顶撞、反而时常能说出些令他意外见解的太子妃,还有一种……他许久未曾体会到的、被妥善安置的舒适感,
那几月前的交手、顶撞、愤怒都仿佛是一场梦,
他如今再想起,都只是淡淡一笑。
连李嬷嬷、瑞兰等人,也习惯了太子爷时常出现,
殿内的布置甚至都悄然添了些他惯用的墨锭和爱喝的茶。
然而,
无人知晓,在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石蕴容的心早已筑起了更高的壁垒。
虽没有明确的脉象证实,但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重活一世的直觉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她的宝珠,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已经回来了,
正悄然在她的腹中孕育,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继续“委曲求全”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