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真正的危险,往往藏在你以为安全的那一刻。
果然,十来分钟后,那伙人又回来了。
他们手里还牵着大黄,绳子绷得笔直。
但那条狗死活不肯往前走。
大黄依旧站在林嘉消失的那个位置,四只爪子牢牢钉在地上,冲着那片空无一物的空气低吼。“刀哥,会不会是咱们多心了?压根没人。”
瘦高个试探着开口。
“大黄估计是今天犯了毛病,受了刺激,神神叨叨的。”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向刀疤脸。
刀疤脸脸色铁青,额头青筋微跳。
他亲自走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那片区域。
可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脚印,没有血迹,没有任何人为痕迹。
查不到人,也找不到证据,他只能咬牙认了。
没辙,总不能对着空气干耗一整晚。
等人彻底走远,脚步声彻底消失。
连狗吠也再没响起,林嘉依旧没有轻举妄动。
她又忍了十几分钟。
直到外面安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她才猛地从空间里闪出身来。
迎面扑来的风带着尘士味。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迅速调整姿势,压低身体。
她快速扫了一圈四周。
破屋的门大敞着,门轴歪斜,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随风晃荡。
屋里翻得乱七八糟,桌椅倒地,箱子翻倒。
衣物和杂物散落一地,显然被粗暴地搜查过。
早没人影了,只有几缕月光从屋顶破洞斜洒下来。
只有墙角那根被挣断的麻绳,还孤零零地耷拉着。
一头挂在锈迹斑斑的铁钩上,另一头垂落在地,断口处毛糙凌乱。
林嘉不敢多留,立马转身离开。
她低着头,双手攥紧了衣角,脊背绷得笔直。
但她是真不敢大意。
到了人多的街道,她先钻进一家小杂货铺。
买了一大包味道冲鼻的香料。
花椒、八角、桂皮,全要最浓的。
那家铺子门面不大,门口挂着褪色的蓝布帘,柜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干货和草药混合的气味。
她走进去时,老板正打着盹,听见脚步声才睁开眼。
她没多说话,只指着货架上最显眼的那几样香料,嗓音略带沙哑地报了名字。
老板眯着眼称量,麻利地用粗纸包好递给她。
她接过时,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心里却松了半口气。
总算有了掩护。
她把香料紧紧抓在手里,又撕开一点,往衣服口袋里塞了些。
纸包被她悄悄扯开一道口子,辛辣的气息瞬间喷涌而出,呛得她鼻子一酸。
她却没皱眉,反而悄悄将几撮香料塞进两侧裤兜和上衣内袋。
香料颗粒摩擦着布料,发出细微的“慈窣”声。
瞬间,一股辛辣浓郁的香味把她整个人裹住,彻底盖住了身上可能留下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