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外间守夜婢女的睡穴后,李勇便退了出去。
如前两日般,在暗处等着。
自家主子在里头做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只是今晚,似乎格外漫长些。
李勇微垂着的脖颈都泛酸,忍不住朝房门方向看的第三眼,那扇闭合的房门缓缓打开。
一身玄黑的修长身影走了出来。
李勇忙迎了上去,自袖口摸出个什么东西,很是自觉的将门内暗栓复原。
恢复成无人进去过的模样。
忙活好,回头时,发现他家主子竟然没走。
负手立在这栋略显荒僻的庭院中,仰头望着天边明月。
周身气息透着孤寂。
素来强势的上位者,冷不丁出现这般模样,瞧着不免叫人觉得心酸。
李勇迟疑了会儿,硬着头皮上前,低声劝道;“王爷,您身子要紧,该回去休息了。”
谢晋白恍若未闻,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仰着头盯着天边明月。
许久,他唇动了动,“你说,她不是窈窈会是谁呢?”
还有谁,能让他一个照面就乱了心跳。
让他生出亲吻的欲望。
如果她不是崔令窈,那么他就是对一个素不相识,只见过一面的姑娘,生出不一样的情愫。谢晋白宁可相信自己死了,也不信他会移情旁人。
移情一个他甚至没有跟她说过话的姑娘。
他闭了闭眼。
“继续盯着她。”
李勇拱手:……是。”
翌日。
崔令窈一觉睡醒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
昨晚,他果然来了。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下床走到窗边。
昨晚窗户是她关的,她留了个心眼,用指甲在栓插上划了一道痕迹,要是有人打开,栓插往上提,痕迹就会被磨掉一点点。
而现在,同昨晚一样。
所以……那人直接从房门进来的?
从房门进来,需要经过外间守夜的知秋。
夏日姑娘家衣裙都很轻薄,夜间睡觉更是只着一层单衣…
崔令窈眉心突突直跳。
没想三年不见,那人竞然成了这样一个登徒子。
若说夜入她闺房,是怀疑她身份,可屋内有两个姑娘,他怎么还如此不知避讳。
自己好好一个姑娘家,闺房被男人来去自如,偏偏还不能光明正大的阻止,崔令窈心中无奈之余,不免生出细细密密的恼怒。
这种恼怒,在梳妆被知秋指出唇瓣怎么有些肿时登至顶峰。
崔令窈瞳孔倏然瞪大,一把站起身,手撑着妆台,将脸凑近梳妆镜,盯着铜镜中姑娘的嘴唇……的确,肿了。
崔令窈下意识抿了抿唇。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觉得舌尖有些隐隐发麻。
她成过婚,足足三年,并非真正不谙人事的少女。
想到空气中那人残留的气息,崔令窈脑中冒出一系列的旖旎画面,脸色都变了。
“姑娘?”
见她脸色难看成这样,知秋吓了一跳,忙道:“姑娘哪里不舒服,可是昨日吃坏了东西?”崔令窈充耳不闻。
她抬手扯开衣襟领口,露出大片雪肤,眼睛死死盯着铜镜。
镜中的姑娘修长的脖颈白腻,毫无瑕疵,没有她以为的某些痕迹。
但她没有停止,继续动作,衣襟扯落至肩头,直接将锁骨也露了出来。
粉色小衣的细带挂在上面,锁骨削瘦细嫩,上方凹出了个浅窝,崔令窈细细检查完,又去看另外一边。从前,床榻间厮混时,那人最爱啃她的锁骨,成婚三年,足足三个春夏秋冬,她都没穿过齐胸襦裙。因为她锁骨上的痕迹就没消过。
而现在,上头同样毫无瑕疵。
再往下…
崔令窈抿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