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公孙离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受惊的蝴蝶。
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
为了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公子,请……怜惜阿离。”
房间外。
庭院的阴影中,一道身影静静地站立着,如同雕塑。
是镜。
她默默地看着那间被结界笼罩的房间,房间里透出的昏黄灯光,在她冰蓝色的眸子里,映出点点暖意。她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但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只是安静地,忠诚地,守护着。
一如既往。
可这份安静,只维持了片刻。
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
她当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公孙离的气息,与公子的气息,正在以一种最原始的方式交融。
她对公孙离并无怨气,甚至有些欣赏。
那个女人,配得上公子。
但这不代表她心情会好。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结界,隔绝了她对公子最直接的感知。
这让她很不爽。
非常不爽。
一股无名的火气需要发泄。
镜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另一处庭院,张良的房门前。
“张良。”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张良一袭白衣,手持书卷,面带温和的笑意,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来。
“镜姑娘,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镜没有废话,手中碎裂的镜片凝聚成刃。
“结界,是你布的。”
这不是疑问,是陈述。
张良无奈一笑,合上书卷。
“此乃公子与阿离姑娘的私事,我等做属下的,自当为主人分忧,不是吗?”
镜的眼神更冷了。
“你阻碍了我保护公子。”
“我想,此刻的公子,应该不需要那种意义上的保护。”
张良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出来。”
镜言简意赅。
“打一架。”
张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却并无惧色。
“也罢。”
“正好,良也想领教一下镜姑娘的实力,究竞到了何种地步。”
他知道,这架不打不行。
镜需要一个宣泄口,而他,就是那个最合适的目标。
翌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柔软的大床上。
尘景辞早已醒来,侧身支着头,静静地看着枕边的人儿。
公孙离还在熟睡。
一夜风雨,让她耗尽了所有力气,此刻睡颜恬静,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浅笑。
精致的锁骨下,点点红痕若隐若现,昭示着昨夜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