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这是憋着劲儿要搞大动静,放出话来,要出海去搞头鲸鱼回来,说是要壮壮声势,也显显自己的能耐。啧啧,不是疯了,就是真有底气。”
阿海补充道,“就是啊,鲸鱼那玩意儿是好惹的?弄不好船毁人亡,不过要是真让他们成了,那王魁在帮里的声望,那可就一下子压过林老大了,大伙儿这几天都在议论这事儿呢。”
李长生听着,
目光在那艘杀气腾腾的捕鲸船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那些神情亢奋的艄工,心中了然。
原来是为了争夺漕帮内部船把式的交椅,不惜冒险去搏那海中巨兽,也确实够疯狂。
“原来如此。”
他若有所思,微微颔首,“大鲸......确实是个够分量的彩头,若是真成了,足以和林老大这十几年的船把头经验,掰掰手腕。”
金沙村。
算算时日,距离送陈小鱼去清湖城通文馆,已经过了小半个月,小丫头还得过几天,才能回岛探亲。村中的其他孩童,但凡十二岁以上的,也都在府衙号召下,被父母送去了镇上的卫所学武,想要搏个翻身的机会。
李长生的小院里,变得清净不少。
他刚将鱼篓放在院子里,推开房门,脱下蓑衣斗笠,院门就被叩响了。
“大...,大伯?”
院外传来侄子李二铁的声音,旁边还站着他的媳妇刘氏,二人样子很是忐忑。
“是二铁啊,进来吧。”
李长生应了一声,语气平和。
李二铁和刘氏进院子,见到屋前的李长生,都显得局促不安、眼神闪躲,好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刘氏更是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大伯..”
李二铁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角,支支吾吾道,“大伯,我们. . ...我们两口子今天来,是、是来跟您老认错的。”
李长生背负双手,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似乎想听下文。
李二铁被他看得更加心慌,额角都渗出了细汗,一咬牙,语气加快几分,“以前. .以前我们猪油蒙了心!”
“李大彪 ... .李大彪用二十两银子,还有承诺送恒儿去金鲨门的门路,逼着我们. . ...逼着我们盯梢您老,看您平时都干些啥,跟谁来往,有啥不寻常的,都得告诉他.. .”
刘氏也带着哭腔补充道,“大伯,我们.. .我们对不起您!我们知道错了,这些天心里跟油煎似的,实在过不去这道坎儿......我们,我们不是人,但二铁他,他也是被逼. . ..”李二铁羞愧地几乎抬不起头。
“大伯,我、我.. . .”
“好了。”
李长生声音不大。
他脸上没有李二铁预想中的愤怒或失望,反而很是平静,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极淡笑意。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们能想明白,肯主动来跟我说,这就很好。”“此事,就此翻篇儿,不必再提,往后,你们俩安心过日子,好好教导孩子,比什么都强。”“大伯!”
李二铁夫妇闻言,心头那块悬着的巨石轰然落地,巨大的愧疚和感激交织,眼眶瞬间红了。李二铁更是激动地嘴唇哆嗦,两腿一软,就要朝李长生跪下,“大伯,我 . .”
“行了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李长生再次笑着摆手。
但李二铁抹了把眼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连忙道,“对了,大伯!还有件. . . .当初除了李大彪,码头渔栏那边,还有个自称疤脸的,也找过我,让我留意您的动. .. .我觉得,我觉得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人..”
“渔栏?”
李长生对这俩字都麻木了。
那“疤脸”十有八九就是金鲛帮白渠的手下,而白渠那厮,果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