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声痛苦悲鸣，白鲛庞大身躯被狠狠抽飞，翻滚着砸入不远处的漆黑海沟，在身后拖曳出大片猩红血水。
“小\一！”
小白和其他白鲛目眦欲裂。
李长生脸色骤然阴沉，没料到这孽畜临死前的反扑竞竟如此狠毒迅猛，他立刻放弃对残余海水的操控，身形如电，猛地射向沉落的小一。
那黑鳞大蛇，在完成这致命一击后，巨大的蛇首终于无力垂落，彻底失去神采，庞大身躯缓缓沉向海沟深处。
“老大！仙师！”
“等等我们！”
其它四头白鲛强忍着悲痛与惊慌，纷纷摆动尾鳍，紧跟着追了下去。
海沟幽暗深邃，越往下潜，光线则越是稀薄难明，水压也越发沉重。
两侧嶙峋岩壁上，零星生长着些散发微弱幽光的奇异水草，勉强照亮周遭轮廓。
李长生神念全开，速度催发到极致，牢牢锁定下沉的白鲛与大蛇。
下潜约莫十数丈，借着岩壁水草散发的微弱幽光，李长生终于看清下方情形。
海沟怪石嶙峋。
小一庞大的身躯静静伏卧在一块礁石旁，身下淤积的泥沙被涌出的鲜血染成一片暗红，纹丝不动，生死不知。
而在它前方不过丈许之地，赫然是一个黑酸酸的洞口！
那黑鳞大蛇的庞大尸身，正斜斜地卡在洞口边缘，尾朝外，头朝内。
“小\一！”
李长生心中一紧。
瞬间掠至白鲛身旁，查探伤势。
然而，回应他的，是死寂。
更让李长生沉默的是，二者间靠山海卷勾连起来的心神感应，此刻竟也. . .
“仙师，小一它！”
小白和其他四头白鲛此刻也追了下来，围拢在小一身旁，声音颤抖，焦急地问询情况。
其中一头白鲛靠近几分，试探性地拱了拱小一的身躯，但却毫无动静，小一再没像往日里那般，起来和自己追逐嬉闹。
“唉.”
李长生缓缓收回手，眼底闪过痛惜。
小白等四鲛本就隐隐有种不详预感，此刻心神勾连下，也受到那股悲凉情绪感染，瞬间有所明悟。他们，少了一个伙伴。
小白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它猛地抬起头，看向李长生，悲戚道：“仙师！仙师！求您救救小一，您是仙神，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求求您仙师！”
李长生默然。
这些受他点化开智的白鲛，在他眼里，便如自家后辈无异，甚至因其纯真懵懂、对他全心信赖，更为可爱讨喜。
小一身陨，谁曾想会发生这种意外？小白他们与之情同手足、悲痛难抑，可这何尝不是如同在他心口剜了一刀？
如果有办法，他自然不会吝啬，但很可惜，他并非天上真仙，手里既没有逆转生死的神丹妙药，也没有起死回生的仙家道法。
“孩子，抱歉。”
抚了抚小白，李长生摇摇头。
闻听此言，巨大的悲痛瞬间涌上小白等众鲛的心头，它们纷纷凑近过来，好像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对着小一逐渐冰冷的躯体，蹭了又蹭、拱了又拱。
万物有灵，那股弥散开来的哀伤，令李长生也不禁为之动容。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长生忽然想起先前在云海幻境，阿福晋升成玳瑁后，说起有关小一身上缠绕的那缕“黑气”之事。
他喃喃道：“难不成，那是某种预知他人吉凶的能力？而那黑气，一看就是不祥之兆，岂非正应了此情此景..”
他越想，就越觉得应是如此。
否则又该怎么解释？
他并非不信天底下有这种巧合之事，只是不相信这么多巧合，全都落在自己头上。
“今日之事，是老朽疏忽，但修仙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此事，在所难免。”
“仙途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