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数日光景匆匆而过。
李长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生而不凡,注定是这方天地的主角,偏还给他遇上了。
武道一途,三分练、七分吃。
想要走得又稳又远,少不了资粮。
这日,教导完陈小鱼,李长生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出了渔村,慢悠悠朝码头走去。
人还未到,那嗡嗡的议论声便已随着海风灌入耳中。
“瞧见没,李老头儿回来了,李大山那一家子死了,全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真假的?怎么死的?”
“李家兄弟编了瞎话,把李老头儿往迷魂湾带,结果你猜怎么着?嘿遭了报应!”
“那天我也瞧见了,要不是陈大志带着几个人出海去寻,李老头儿八成也回不来!”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家兄弟是李老头儿弄死的?”
“嘿哟!你可别吹牛了。”
“李老头儿今年多大了?估摸着快七十了吧,这风一吹就倒,半截身子入土了,他能斗得过两个壮小伙儿?”
“这叫好人有好报哩!”
“......”
纸里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几日下来,他与李家之间的恩怨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李家父子横行乡里,招人嫌恶,
他自己平日里又刻意扮着个平易近人的乐呵老头儿,这舆论,自是一边倒。
结果就是,没人会深究几个恶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只道老天开眼,拍手称快。
“哟嗬!李老头儿还喘气儿呢?”
白渠用那惯常的腔调打着招呼,不过眼中明显多了几丝诧异和不解。
“侥幸捡回一条老命。”
李长生停下脚步,躬身陪笑。
“侥幸?”白渠咂摸着这两个字眼,总觉得里头藏着什么猫腻,可横竖又抓不住。
毕竟这老头儿七老八十了,
他实在不信李家兄弟真动了歪心思,对付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有什么理由会失手。
“行了行了!”
白渠哈哈一笑,摆摆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赶紧出船去吧,若是今儿能撞上什么宝鱼!我也好沾沾光!”
说罢,便闭目养神,不再搭理。
别看白渠每次都会招呼一声,可那夹枪带棒的嘲讽却是赤裸裸、毫不掩饰。
李长生自是识趣,随口奉承几句,便转身朝自家那艘破旧篷船走去。
“白爷,我咋瞧着,那李老头儿好像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了?”
待李长生走远,渔栏伙计忽然说道。
白渠眼眼皮都没抬,摇着蒲扇:“你是不是想说,那老棺材瓤子,面色红润,腿脚也稳当不少,不似原来那般虚浮?”
“是是!就这意思!白爷慧眼!”
伙计正愁不知怎么形容,忙点头称是。
“哼!”
白渠轻哼一声,冷笑道:“那老头子经此一难,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开始练武哩!搞不好还真让他练出了几分名堂!”
招子不尖,心思不毒,可坐不稳这渔栏管事的交椅。
他没说的是,短短三天,能练出个屁的名堂!这老头子,怕不是早就偷摸练上了。
甚至本就是什么隐士高人也说不定。
啧!藏得真够深的!
人才啊!自己在这码头混了十几年,当真是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李家那两个蠢货,主意打到这种积年老鬼头上,死得一点儿不冤。
怕是骨头渣滓都让鱼啃了干净。
他曲指轻扣茶桌,沉吟半晌,笑道:“小梁子,那李老头儿今后再来卖鱼,记得给人——降杆儿称!”
——
日头高升,海浪翻卷。
不多时,一艘老旧篷船离了港,随着众多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