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指尖在身后微微一动。
凯斯看着探测器屏幕上闪过的一行模糊读数，皱了皱眉，用手指用力敲了几下。
屏幕上的读数跳动了几下，变成了一堆乱码。
然后恢复了正常的背景噪音水平。
“啧，破玩意儿，又在垃圾场里失灵了。”凯斯低声骂了一句，嫌弃地甩了甩手腕，不再关注。陆沉暗中长出一口气，偷偷瞟了零一眼。
零依旧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陆沉知道，刚才是零在千钧一发之际，远程微调了力场的输出频率，
制造了一次极其短暂的、针对特定探测频率的干扰，巧妙地伪装成设备故障。
干得漂亮！
凯斯似乎失去了耐心，没发现明显异常，让他有些烦躁。
他最后扫了一眼办公室，目光在那扇通往后面维修棚的铁皮门上停留了一瞬。
“看好你的人，陆工头。”凯斯语气冰冷，“最近都安分点，别给我添乱。否则………”
他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是是是！一定安分！绝对不给长官添乱！”陆沉点头哈腰，保证得飞快。
凯斯这才冷哼一声，带着士兵转身离开，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
办公室里，陆沉和零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确认对方真的走了，陆沉才猛地松懈下来，差点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湿透了。
“操……真他妈刺激………”他喘着粗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零也轻轻松了口气，身上的伪装褪去，露出原本清冷的神情，但眼神依旧凝重。
“好险。他的探测器很先进，差点就捕捉到力场升级时残留的微量灵能结晶波动。”
“多亏你了。”陆沉心有余悸，“这帮孙子，鼻子真灵！”
“危机暂时解除，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零走到光屏前，调出刚才解析到的、关于那“饥饿碎片”的完整数据模型。
那扭曲、混乱、不断变形的结构在屏幕上缓缓旋转，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它的活跃度还在提升。根据目前的增速模型推算，最多七十二小时，它的“饥饿感’就会突破当前“谛听’系统能提供的能量压制，开始更活跃地觅食。”
“目标将不再局限于A区的废弃设备和电池。任何高能量源，包括“谛听’系统本身，甚至……活体的生物能量，都可能成为它的目标。”
生物能量？
陆沉头皮发炸：“它会开始……吃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高智慧生物的精神和生命能量，对这类信息污染体来说，是极大的滋补。”零的语气冷得像冰。
“必须尽快解决它！”陆沉握紧了拳头，“等不了七十二小时了！”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零的目光投向屏幕上的结构模型，手指快速划动，开始模拟各种方案。“强行攻击？我们火力不足，且可能造成更大范围的能量泄漏，反而喂饱它。”
“引导自由堡垒攻击？缺乏可信的引导借口，容易暴露我们自己。”
“或许……可以尝试“投毒’。”零突然道。
“投毒？”陆沉一愣。
“嗯。”零指向模型核心处几个极其不稳定的能量节点，
“它的结构存在严重缺陷，内部极不稳定。如果能向它投喂一种经过特殊调制的、具有极强“信息解构’能力的能量脉冲……”
“就像往沸腾的油锅里浇冷水？”陆沉眼睛一亮。
“原理类似，但更复杂。”零快速计算着，“需要一种能瞬间破坏其内部信息结构平衡的“毒素’，引发其自体湮灭。”
“这「毒素’怎么搞？”
“需要高纯度的能量作为载体，混入基于“清道夫’和“谛听’技术逆向出的信息扰码，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