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凄清悲切的音符流出,已然定下了哀伤的基调。
蓝蝶衣换上一身素白衣裙,长发松松挽起,缀以白色绒花,那抹天生的媚意早已化为哀愁。秦渊则以金针渡穴,暂时彻底封闭了付馨允的周身大穴,使其进入一种极深层次的龟息状态。呼吸、心跳、脉搏几乎完全停止,体温也迅速下降,与死人无异。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付馨允抱起,放入铺了锦褥的棺木之中。
“委屈你了。”
秦渊轻声道,亲手为她整理好衣襟,覆盖上一面轻纱,只露出下颌与毫无血色的嘴唇。
一切准备就绪。
府门悄然挂上白灯笼,贴上丧报。
韩玥彤一身缟素,跪在灵前,哭声凄切哀婉,闻者心酸。
“馨允姐姐……你怎么就这般去了……昨日还好好地说要一同筹建千金楼……姐姐你醒醒……”墨砚秋的哀乐适时响起,缠绕在府邸上空。
蓝蝶衣一身素白,跪在韩玥彤身侧默默垂泪,身形摇摇欲坠。
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整个府邸都沉浸在一种真实无比的悲恸氛围之中。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
那位辞去听雨阁阁主之位,据说要追随某位神秘公子大干一场的付大家,突然暴毙!
一时间,京城各方势力反应不一。
有惊讶,有惋惜,也有暗中窃喜者。
而正如秦渊所料,就在灵堂设立后不久。
几道极其隐晦的气息便悄然出现在府邸周围的不同方位,暗中窥探。
韩玥彤的哭声更加悲切,几乎哭到晕厥,被侍女搀扶下去休息片刻又挣扎着回来守灵。
那份执着与绝望,看不出丝毫表演痕迹。
蓝蝶衣的脆弱与墨砚秋琴声中的凄绝,完美地构成了背景。
芷兰舟则忙碌地处理着祭奠之物,表情沉痛而克制……
一切的一切,都逼真得不能再逼真。
远处,一座高楼的阴影里,辅元清的身影悄然浮现。
他隔着长街,遥望那挂起白灯笼的府门。
听着隐约传来的哀乐与哭声,他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哼……我的好师弟,看来你还是棋差一着!”
“千丝断脉之毒,岂是那么容易解的?”
“任你天赋异禀,终究救不了她性命!”
“三日期限?哈哈,不过一日……你便将这么一位俏佳人治死……那老东西怕不是也对你藏私了吧?!”
“桀桀桀……可悲啊……”
辅元清仔细感知着那府邸中弥漫的悲意,心中怀疑去了七八分。
“就让师兄我好好去看一看你的笑话……”
他低声狞笑,大摇大摆地向着秦府而去,准备好好欣赏秦渊接下来束手无策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