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内,烛火摇曳。
付馨允躺在软榻上,面色不再是苍白,而是逐渐泛起一种不祥的幽蓝。
千丝毒侵蚀着付馨允,令她的体表浮现蛛网状的毒纹。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纹愈发清晰。
如同活物般在她细腻的皮肤下微微蠕动,每一次蠕动都带走她一分生机。
而付馨允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滞,只有胸口极其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生不如死地活着!!
秦渊的重瞳之中混沌气疯狂流转,倒映出付馨允体内惊人的景象。
那千丝断脉毒竞似有生命一般。
化作无数比发丝更纤细的幽蓝丝线,钻入付馨允的奇经八脉,四肢百骸。
它们并不立刻摧毁生机,而是如同寄生虫。
缠绕,吞噬着付馨允本身的元气与生命精气,并以此为养料,不断滋生、蔓延。
更棘手的是,这些毒丝与她的经脉几乎融为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以蛮力或寻常解毒之法强行祛除。
毒丝崩断的同时,也必将震碎付馨允早已脆弱不堪的经脉,届时回天乏术。
“好毒辣的毒……竞是以千机毒的“蚀元’之性为基,融入了“牵机引’的缠脉之能,更添了某种活蛊的特性………”
秦渊眉头紧锁,心中凛然。
这辅元清虽心术不正,但在毒道一途上,确有其偏门诡诈的天赋。
此毒之刁钻恶毒,远超寻常剧毒。
“公子……”灵毓秀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到付馨允的模样,吓得手一抖,水盆差点打翻。她强自镇定,将水盆放下,绞了帕子想为付馨允擦拭额头的冷汗,却不知从何下手。
“她……她还有救吗?”灵毓秀的声音带着颤音。
虽然只与付馨允有着一晚上的接触,但付馨允给她的观感极好。
如今看着付馨允奄奄一息,不免心生不忍。
秦渊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如何破解此毒之上。
药师爷爷教授的内容在他心间飞速掠过,无数药性、毒理、病例相互碰撞。
外界的声音似乎都已离他远去。
秦渊伸出手指,指尖蕴含着精纯的元气,轻轻点在那幽蓝色的毒纹之上。
毒纹微微一颤,仿佛被惊扰的蛇群,蠕动得更加剧烈。
付馨允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地蹙起了眉头,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
秦渊立刻收手,指尖竟也沾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幽蓝,一股阴寒刺骨,试图钻入体内的诡异感传来。“哼……还想反噬我不成?”
他冷哼一声,指尖元气一吐,将那丝毒性碾灭。
“寻常针石、丹药之力,已难奏效。”
“药力未至,恐先激得毒丝反噬,加速其亡。”
“动用重瞳的生机之力……恐怕只是饮鸩止渴,付馨允身上的生机越盛,这些毒丝就越活跃……”秦渊喃喃自语,眼神却越来越亮。
“毒丝以元气、生机为食,依附经脉而行……或许可以柔缓地逼到一处……”
他猛地抬头,对灵毓秀快速吩咐道,“去我主屋,书篓底部,取我的金针来!”
“还有,让清儿守好门,任何人不得闯入!”
“是!”灵毓秀见秦渊神色凝重却无绝望,心中稍安,立刻转身出去。
很快,一个古朴的针囊被送了过来。
秦渊解开针囊,露出里面长短不一,粗细有别的金针,针尖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金针渡穴!没想到第一次就用到你身上!”
秦渊自语,眼神变得无比专注,重瞳催发到极致。
付馨允体内的经脉,气血流转,乃至那无数幽蓝毒丝的分布与动向,都清晰地倒映在他“眼”中。下一刻,出手如电。
指尖捻起一根最长的金针,精准无比地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