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弃之,朕不弃!”
“只要他心向延康,遵我国法,那便是朕之子民,有何不可容纳?!”
这番话语掷地有声,尽显一代雄主的广阔胸襟与气魄,令在场许多人为之动容。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不少人眼中都流露出敬佩之色。
就连玉阶之上,那位看似始终挂着玩味笑容的太学院祭酒,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
延丰帝的气魄,确实非凡。
秦飞月闻言,胸膛剧烈起伏。
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当众直接反驳皇帝的治国理念,只得咬着牙,将矛头再次精准地指向具体罪行。“陛下胸怀四海,臣钦佩万分!”
“然,枯寂岭百余将士的血仇,岂能不报?”
“此子双手沾满我延康军人的鲜血,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岂能因陛下惜才而轻轻放过?”
秦飞月声色俱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了秦渊身上。
面对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指控,秦渊神色依旧淡然,仿佛被千夫所指的不是自己。
朗声开口,声音清越。
“秦将军此言,请恕在下不敢苟同。”
“当日峡谷之外,我与舍妹不过初离大墟,对外界一切尚感陌生,并未主动攻击任何人。”在这里,秦渊模糊了仙清儿的身份,将仙清儿说成了自己的妹妹。
“是那些……身着军甲之人,不分青红皂白,便以军阵围困。”
“不由分说便痛下杀手,欲将我等当场格杀。”
“我所为,不过是自卫反击,求存而已。”
秦渊顿了顿,目光直视秦飞月那双喷火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若依将军之论,只许他们杀人,不许我还手,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在我眼中,那群身着军甲却行劫杀之事者,与拦路抢劫的贼寇何异?”
“我杀的是欲杀我之贼,何罪之有?”
话语清晰,逻辑分明,却直接将对方的行为定义为“贼寇行径”。
“你……你强词夺理!血口喷人!”
秦飞月气得浑身发抖,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反驳,却一时难以找到完美的说辞。
因为根据现场的蛛丝马迹,确实可能是驻守枯寂岭的将士先动的手。
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同样是拦路,神断山脉上的将士只被定身半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他眼中的大墟“野人”,竟有如此犀利的口舌。
竞敢在御前,将精锐边军比作贼寇!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再次凝固之际。
文官队列中,一位须发皆白,身穿太医令官服的老臣颤巍巍地走出一步。
脸上带着几分思索与不确定,拱手道,“陛下,老臣忽想起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延丰帝抬了抬手,“爱卿但说无妨。”
那老太医令清了清嗓子,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秦渊,“近日京城传闻,听雨阁来了一位年轻神医,医术通玄,妙手回春,尤其擅长……疑难杂症。”
“声名鹊起,人送外号“听雨阁活佛’“花巷神医’。似乎……亦名秦渊!”
他目光转向秦渊,好奇地问道,“莫非就是眼前这位公子?”
此言一出,整个太学殿内的气氛瞬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诡异大转弯。
前一刻还是喊打喊杀的肃杀战场,下一秒就变成了街头巷尾的八卦茶馆。
“什么?听雨阁活佛?”
“那个在青楼……呃,在听雨阁坐诊的神医?听说都不需要把脉,只要看上一眼,便能看明白病症。”“不会吧?竞是他?!”
无数道目光在秦渊和老太医令之间来回扫视,表情精彩纷呈。
一个来自大墟、杀伐果断的少年强者,与一个在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