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皇兄们
韩泫从地牢出来后,向妙乐奴大喊要三样东西。“酒、肉、洗澡水!”
韩泫走出地牢,用手掌挡住阳光,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大宅中。靖江王朱守谦给韩泫辟了一间幽静的院子。韩泫狼吞虎咽吃下酒饭菜,把肚子撑成个圆球,她一边打饱嗝,一边褪去衣裙,坐进浴桶里洗澡。侍女在浴桶外拉起一架半透明的四叠屏风。韩泫将自己脱下来的衣物都甩在屏风上。靖江王朱守谦站在屏风外。妙乐奴则站在屏风内监视韩泫。妙乐奴看了一会儿就失去耐心,走开去看在桌上一字排开的紫金锭手串、珊瑚和宝剑。
哗啦啦,水声断断续续从屏风中传来。屏风上的裙袜落在朱守谦眼中,在他心间生出百对触角撩,得他浑身发热发痒。韩泫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与虎谋皮,自己首先得装成一只老狐狸。韩泫强忍下对朱守谦的厌恶,问:“奴婢离开的三天,内廷有发生什么事吗?”
朱守谦道:“还真有。就在昨天晚上,内廷发生了一场暴乱,有人企图绞死燕王妃徐南至,却被徐南至反擒。人已在朱霰手里了。”擦身的棉布从韩泫手中掉出来浮在水中。
韩泫对徐南至有这样的遭遇并不惊奇。谋划掳走徐南至并毁坏她的清白只是第一步,必定有后手,且后手才是致命的。只有将徐南至的死掩盖成因屈辱而投缳自缢,才能形成一个绝杀的闭环。如此一来,坏了朱霰的婚事不说,说不定还能将徐南至的自尽说成是为朱霰所逼。
到那时,朱霰将彻底失去魏国公府的支持,在北方站不住脚跟。韩泫试探地问:"殿下,您知道到底是谁掳了徐南至吗?”朱守谦突然大笑,是那种捂住嘴巴,闷在胸膛里的奸笑,他勉强收住笑,道:“这件事妙就妙在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就连朱霰自己也知道。可就是没人、没办法治得了罪魁祸首。”
韩泫隐隐有所猜测。
朱守谦道:“这一看就是晋王朱港的手笔,但晋王为人狡猾,点子肯定是他想的,真正动手的一定是秦王朱爽。反正老三、老二是和太子穿一条裤子的。就是不知道宽仁大度的太子殿下事先知不知情。本王觉得,是知道的吧。他也不想看到燕王就藩,在北方一帜独大。”
朱守谦又笑,“说不定吴王朱城也有份。老四和老五虽是一母所生,可所受的宠爱却是一个天一个地。朱霰就是捡来的野种。朱狱是棋妃的宝贝疙瘩,她可一直想让朱狱和朱霰换亲,娶一名魏国公府的正经小姐,最好是朱霰把封地北平也让给他这个金尊玉贵的弟弟。”
朱守谦阴阳怪气道:“北平,胜国之都,连藩王王宫都是在蒙古人的皇宫上扩建而成。大都是魏国公打下来的,他又在北备边十余年,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出其右。老头子都称徐通是咱们大明朝的擎天之柱。试问哪个皇子不艳羡朱霰有这份泼天的运气。”
韩泫不禁感叹,全天下真的有人真心祝福朱霰的婚事吗?就连靖江王这个被封在桂林八竿子打不到的侄孙王爷也不愿看到朱霰得到魏国公府的支持,恐朱霰稍加时日茁壮成长,成为他未来的一个强敌。朱霰实惨。
徐南至更惨,成了男人们争权夺利之下的政治牺牲品。韩泫洗完澡。她走到屏风前,一件件拉下自己的衣服,虽然这条衣裙脏了,但她就是不想穿朱守谦府上的东西。韩泫发现少了一件亲手绣的绣苦苣苔的肚兜。她实在找不到,也只能直接穿上衣服和裙子。还好她胸小,穿不穿都没关系。
韩泫嘴咬住红色发带,一边编斜马尾,一边从屏风后走出来。她刚巧看到朱霰把一件东西塞进衣襟,红色的角像猫尾巴一般一闪而过。她的肚兜怎么丢的也就不言而喻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狗改不了吃屎。真恶心。刚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韩泫脸上未有变色,仍是笑盈盈的。
朱守谦蚬着脸道:“本王取了姑娘一件信物,对姑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