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猪狗
痢痢头从山堂出来，推开围上来取笑他瞎眼的“好兄弟”，在火盆挑挑拣，抽出一根粗柴当成照亮道路的火把。
痢痢头从小门出驴牌寨，走上通向燕嵬小屋的小道。进到院子，他看一眼黑漆漆的茅草屋,没进去,绕到屋后的马厩。那头牲口见到火光暴躁地甩动马头，嘴里哈哧哈哧喷出白气,四蹄交替踩踏地面。
主人是个刺头，连带着畜生也这样！拿眼白看人！痢痢头总觉得在黑咕隆咚的黑夜中，猎鹰正用一双黄瞳盯着它。痢痢头把火把插在马棚前面的支架上，掏出一把刀子，另一只手需捂住仅剩的一只眼睛，谨防那猎鹰的攻击。他脸上挂一个阴狠的笑，朝着燕嵬的马走过去。
燕嵬眼里向来无人，抢来的女人连看也不看一眼，只知道伺候这头四脚短毛畜生。他燕嵬和马倒像是做了一对恩爱夫妻。燕嵬弄瞎痢痢头一只眼，痢痢头就要结果燕嵬的“马妻”，让燕嵬知道他的厉害。山匪窝子也和朝廷一样，是分三六九等人五人六的！痢痢头朝着马腹捅去，谁知那畜生的绳索竞然是虚挂着的，一挣就松开！黑马仰蹄人立，发出嘶鸣，后蹄一跳,朝着痢痢头的脑袋踏下去。痢痢头一个闪身，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免于被马蹄瑞烂肚肠的结局。痢痢头翻过去，忽然看到角落有什么东西缩了回去。粉色的！像是女人的裙子。
女人！
痢痢头猛地蹿起，再也不管燕嵬的什么宝贝马妻。他仔细搜索马厩的每个角落，最后捏着鼻子绕到粪堆后面，看到一双雪亮的眼睛，女人坐着，双臂后撑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爬，像小猫儿一样想逃走。福桂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的痢痢头。痢痢头冲上来抓住福桂手臂，将她连拖带拽扭出马厩。福桂咬着牙不出声。痢痢头将她拖到明亮的火把下。福桂的一张脸黑得发亮，身上还不断飘出臭味。痢痢头嫌弃地皱眉，随后，他快步走出马厩，抓起马槽里的一只瓢，将饮马的水泼在福桂脸上。痢痢头又扑上来，一手按住福桂的肩膀，一手用手揉她脸。污泥和灰尘在福桂的脸上变成胶质，一圈又一圈，形同鬼画符。火光跳动下，痢痢头终于看清了福桂的脸。痢痢头咽了口唾沫，连气都不顺，喘气连连。“我就说崖沙燕那小畜生藏着好的自己享用。"痢痢头低头嗅福桂的耳畔，却被粪便的味道臭到咳嗽，他拉着福桂往马厩外走，“我要让寨主好好看看，这个姓燕的小畜生是个什么吃里扒外的货色！”福桂一口咬住痢痢头的手。
“痛！痛！痛！这女人真会咬人！”
痢痢头一把推开福桂。福桂倒在地上，回头死死盯住痢痢头。痢痢头甩着手，将刀子亮出，“你不听话。我就切下你手指头。”痢痢头提拉了一下裤子，朝福桂走过来。福桂从他眼里看出了贪婪和兽、欲，她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痢痢头说：“就这么献给寨主有点亏。美人，给哥哥一个香香。哥哥乐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放了你。”
福桂垂下的袖子里紧紧攥着小刀。她的眼睛看准痢痢头的胸口。这个地方不行，她的力气太小，说不定刺不进心脏反而会被肋骨卡住。她看向痢痢头的脂子。也不行，她的个子太矮，根本不可能刺进去。痢痢头抽掉裤绳，裤子自己褪下来，朝福桂扑过来。福桂睁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痢痢头的下身。海东青“皂”俯冲下来，利爪抓住痢痢头的后背，使他绊了一跤。福桂趁机蹿起来，双手持小刀，如火药激发铅头一样弹出去，小刀噗一声没入痢痢头的腹部。她往后一跳，将小刀拔了出来，鲜血沾湿了她的，她甩手将血甩掉。
痢痢头倒在地上抽搐。
福桂脑袋里闪过要不要结果了他的想法，灵性告诉她，留着他有用。福桂朝着山道跑去。海东青在她身后飞翔，紧紧追着她。很快，福桂来到驴牌寨大门口。她只要向左拐，就能以夜幕为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