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崖沙燕
徐南至与福桂被套网中。
黑暗中,有人抽紧捕网,威胁她们不逃跑就不会受罪。那是个破了嗓的男人声音。男人将二人拖拽过一条凹凸不平的甬道。徐南至身体不断撞上甬壁,头上的钗扭作一坨案案窣窣掉落,她察觉福桂在怀里如虫子般姑蛹。福桂杂乱的呼吸扑到徐南至脸上,随后,一只冰凉的手触到徐南至左颊,令徐南至猛地打兢后仰脖子,头皮发麻。
只听福桂呸呸两声,压低声音道:“南姐姐,别害怕,是我的手。”福桂的手摸上徐南至的脸,在她脸颊、额头、下巴快速一抹,把什么又滑又腻的东西涂满徐南至的整张脸。
男人拉拽的动作停下。前方传来唯眶唯木头的响动声音。一道阳光直射入甬道。原来是拖拽捕网的男人顶开了上方地道的木门。木门被翻开,那一块四匹方方的小天地里露出四颗黑峻峻的脑袋。
有人问:“得了吗?”
拽网的人抽一抽手中的网,抓起一把灰就往说话的人脸上撒,“你眼睛是瞎了吗?”
拽网的男人是个痢痢头,用匕首破开网后将它一抛再抓住,匕尖对准徐南至晃一晃,阳光倾泻在匕刃发出一道寒光闪了徐南至的眼睛。痢痢头道:“徐大小姐,这段路得麻烦您自己上去。”徐南至扶正怀里的福桂。徐南至乍一看到福桂的脸吃了一惊。福桂的脸上涂满了黄色的泥土,只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在黑暗中盈盈发亮。徐南至抓住福桂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说:“紧紧跟着我。”徐南至先托举福桂出地洞,再拉着福桂的手自己爬出来。徐南至刚站直就听到一声尖利的鹰啸,她感觉身后袭来旋风,一回头,一个灰白色的身影从她身边飞过。海东青展翅停于一黑衣青年的皮质护腕上。徐南至数了一下,加上洞口那个,一共五个男人。还有一顶花轿、一匹黑马。
一个白皮小眼男人道:“徐大小姐莫要惊慌,我们寨主请徐大小姐上山一聚。请徐娘子上轿,办好了事,我们会放徐大小姐回去。”徐南至和福桂皆不动。
中年男人摸着后脑勺,问:“这两个女的,哪个是啊?”痢痢头从洞里爬出来,从怀里抽出一张画像在空中抖开,对着徐南至和福桂比对来比对去,“他娘的,这脸上都是什么,长什么样子也看不清。”中年男人把手里的长矛往地上一插,整个人倚靠在茅上,以一种贪婪的眼神盯准徐南至和福桂,“你们谁是魏国公长女徐氏?”福桂想说什么,被徐南至拉回来,徐南至道:“是我。”徐南至身上有汗,此时又只着中衣,凤山上野风一掠,她冷得哆嗦,抱臂环胸挡住胸部。福桂见状,用身体挡在徐南至身前。“那就简单了。搞清楚谁是谁就好办了。"中年男人拔出长矛,抓在手里炫耀式地舞动,“小娘子,你穿什么少,冷不冷?哥哥帮你暖和一下。”男人的手刚触到徐南至的胸,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立刻变得刚劲无比,她撞开福桂,如太极拳般借力打力,一抓,一拧,一拉,男人的手骨咔嗒一声脱臼,而男人手上的长矛已旋转着抓在徐南至手中。长矛在徐南至的手中如有了生命般伸缩、弯曲,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茅尖以匪夷所思的幅度一折为二,反弹的劲力弹在男人背后。中年男人往前一个趣趄,扑倒在地上。
徐南至上前,扎下马步,抬起长矛猛地往下一扎,茅尖穿过男人的耳朵,将男人死死钉在地上。
男人惨叫连连。
“福桂,站到我身后。”
徐南至手抓住长矛站直身体,青丝从发髻里散开来在风中飞扬,她抬起头,往日如秋水般澄净柔婉的双眸此刻锐利、冰冷无比。中年男人抓着耳朵像条泥鳅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福桂见男人还在动,抱起旁边一块石头砸在男人脑袋上。徐南至目光紧紧盯着那个沉默不言的黑衣青年,手却伸向福桂,将福桂拉到身后。
痢痢头男人蹿到黑衣青年身后。
“崖沙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