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保只得将另两件东西奉给福桂,“一共三件东西,手铳、硝泥和铜捻子。王爷劳烦姑娘给徐娘子捎一句话。王爷说,近来凤阳不太平,请娘子留心身边小人,必要时,以此物摧摄妖魔心胆。”小人是谁?妖魔是谁?
福桂咬着唇,在心心中讷讷问自己。
在场的人都听出王爷的话似有所指,火药味十足,眼看就要炸。贞贞眼珠子一转,嚷嚷开来:“我真是第一次见。这手铳怎么用,三保你知道吗?”
“奴婢远远看王爷用过那么几次。不太清一一”马三保似乎是想到什么,磕巴一下接着说,“徐娘子大概也不清楚怎么用。奴婢依稀记得,这手铳中原本就塞着十枚铜丸,只要把硝泥塞进上边的那个口子,再用铜捻子点燃引线就能击发。”
马三保说完,看向福桂。
福桂会意,道:“我会同南姐姐转述怎么用手铳。”马三保将托盘推到贞贞眼皮子底下。贞贞恋恋不舍地把手铳放到托盘上。马三保看向福桂。福桂将红布铺开来遮住托盘上的东西。福桂要接托盘,却被马三保闪开。
马三保道:“福姑娘,这东西重,奴婢亲自送到您的马车上。”贞贞立刻说:“正好。让你的人把王爷赏的衣服一起抱上马车。”福桂向邠娘她们道别。贞贞抓着福桂手,恋恋不舍道:“等王爷和徐娘子成婚,妹妹你帮我求求徐娘子。让我也试两把手铳。姐姐全靠你了。”福桂胡乱点头,跟着马三保出禅房。马三保手下的人抱起衫裙飞也似的离开了两人视线。
福桂见四周没人了,抓住机会问马三保:“三保,我的那件衣裙你可以还给我吗?”
马三保道:“姑娘莫再问那条裙子。穿那条裙子的人差点掉了脑袋,幸亏王爷反应快,只在后背划出一条大口子,但裙子么肯定是穿不得了。”有人穿裙子被利器所伤?
福桂都不知道今日问了多少个“为什么"了!福桂觉得头顶阴云密布,从黑云里出现一把巨大的锤子,劈头朝她头顶锤下,一锤将她的心从喉咙口锤到胃里。散落在各处的珠子被一根线串联起来。所有的事连起来,都说得通了!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朱霰一眼就瞧出骨哨不是普通饰物,且直接怀疑上她就是骨哨的主人。朱霰很自然联想到哨的用处,让马三保来借衣物,引来了妙乐奴。朱霰将妙乐奴擒了,从妙乐奴口中知道了“文殊奴"这个名字。对!对!对!就是这样!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早知道当时就承认骨哨是自己的,事后销毁来个“死”无对证。
福桂思绪飞转,她现在只能期望妙乐奴除了是杀死四儿的凶手以外,没有其他更不堪的身份。杀人一一是妙乐奴干过的最卑劣、最阴暗、最残忍的一件事。否则,她要跟妙乐奴一起死无葬身之地了。福桂的神思尚不知在哪方仙山。一个火者拦住二人。福桂猛地回神。火者将马三保拉到一边。两人嘀哩咕噜说着话。福桂最是耳聪目明,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暗房里的那位不肯吃东西。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牙齿咬得死紧,撬也撬不开。眼看要咽气了。三保爷爷,怎么办啊?奴婢可担不起饿死要犯的罪责!救救奴婢吧!”
看来,朱霰又一次对女人用刑了,这一次折磨的对象是妙乐奴。马三保沉声道:“等着。送走了那位,我跟你去看看。”马三保领福桂出於皇寺山门,将手铳放进马车的藏书匣里。他伸出一只手扶福桂上马车。福桂盯着马三保腰间的符牌,发现和徐南至给她的符牌材质和栏式都是一样的。一个荒唐的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福桂的身体比脑子转得快,装作脚滑摔到马三保身上,和马三保滚作一团,趁机扯下马三保腰上的符牌,又将自己的符牌丢在地上。福桂端坐在一堆绫罗中,对马三保说:“三保,你的牌子掉了。”马三保弯身捡起符牌,看也不看揣进袖子,弯身恭送福桂。马车走出几丈远,福桂掀开车帘子,看到马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