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易,来这太虚宗就是受了委屈,于是百般溺爱,容不得旁人欺负,哪怕是三两句的口角争执,也不行。
好在太虚宗众人都挺喜爱这容貌出挑,天赋也出众的师妹,一切相安无事。唯独当初那一桩投毒悬案,查来查去都证据明确,却被尊上强压下来,不容众人议论,宗门里的人倒是不甚在意,顶多心里犯嘀咕。这群从东州远赴而来的道友却最是愤愤不平,恨不能将戕害他们大小姐的凶手扒皮抽筋,除之而后快。
“三年前让你躲下山去,那笔账可还没有清算。“江长老欺身而上,袖中飞出一道黑色长鞭,气势如虹,直击云若雪面门而去。女修沉下眸光,后撤半步避开锋芒,手腕用力,一把将亘白推到孟檀身边,提剑迎上一一
刹那间,剑刃覆雪,发出“嗡"的一声清响,寒气蔓延,冰晶快速蔓延到缠上来的长鞭上,又被暴烈强悍的灵力震碎,炸开漫天冰雾。“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孟檀依旧在地上招手,嗓子都快喊冒烟了,那两人却置若罔闻,似乎是怕打得不够尽兴,抽身离开这方寸之地的小园,飞身落到房J顶。“哇哦……“亘白一声惊呼,仰头向上看去,眼里冒着兴奋的光,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个死小子,都是因为你!"孟檀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有功夫看向薛良川,语带责备,“师兄,你说你没事惹她做什么?”也怪薛良川从前并未与云若雪携手外出对敌,才不知她骨子里是个好斗残酷的性子,爱憎分明,当然,主要憎,至于爱,爱记仇也勉强算吧。旁人若是惹上她,她就能冲上去将人打个服服帖帖,打不过,那就下次再上。薛良川一瞬默然,“戒律堂不过是依照门规办事。”“你!”
孟檀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难受,一时不知该说她这个师兄刚正耿介,还是该说他冥顽迂腐。
戒律堂的的确确是依照门规办事,可也要看看这宗门是谁随尊上一同创立的。
她这个师兄,沉醉于大道,潜心钻研,破有建树,又迷恋公义,想有一番作为,恨不能天地昭昭,处处都光明磊落,清清白白。可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呢?过刚易折,连这点道理……他也听不进心里去。看起来举止老练稳重,心性却似稚子。
头顶上。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交缠,斗得难舍难分。
孟檀看得心惊肉跳,却跟底下众人一样,不敢贸然冲上去打断,只因任谁都看得出这二人已不是简单的切磋,而是想借此机会泄一泄心底的怨愤,断了谷日的恩怨。
这要是冲上去,一个不慎被弄死弄伤了,只能自认倒霉。乌鸿赶忙拉了拉谢铮的袖子,“师兄,我们…不去阻止吗?”“你觉得谁能上去阻止?"谢铮面色凝重,轻轻摇头。明明云若雪刚回宗门时还气若游丝,满身狼狈,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为何此刻对上江长老,却风头不减,甚至隐隐有将对方牢牢压制的趋势?不过下山磨砺三载,她究竞遇到了怎样的绝境和机遇,才会进步如此神速?“那不能看着他们打吧?"乌鸿听着头顶落下的轰然爆炸声,心有余悸。天边积蓄起了翻滚的乌云,电光闪烁,雷云下又飘着鹅毛大雪,偶尔有坚硬的冰碴劈头盖脸砸下来,灵力未散,敲在皮肤上刺得人生疼。“师妹,要不你劝劝江长老?”
江丛莹闻言微微偏头看向乌鸿,睫羽轻颤,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里满是无奈,态度不言自明,却教人不忍心说出责难逼迫的话。他只得又将目光移回天上,期待去别处通风报信的弟子赶紧随便找个厉害的人来把这两人分开,然后安抚住他们。
雷云下。
黑色长鞭挟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劈开丛丛冒出的冰锥,直击云若雪面门而去,她不慌不忙,手腕一翻,任由欺霜被缚,剑柄脱手而出,掷于半空,刹那间分出无数利刃,织就天罗地网,反将长老困了个严严实实。抬手间,本命剑重新落于云若雪掌中,她不给对方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