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了个屎盆子到头上,那不如索性教他把那劳什子“罪证”毁掉算了。
自从遇到云若雪,就没碰上什么好事!
“好了。”云若雪低声呵斥一句,少年顿时安静如鸡。
她依旧横剑挡在亘白身前,眸光轻移,对上薛良川,“此事与他无关,人我带回琼华院,若有疑问,欢迎登门。”
话音落,云若雪向后一瞥,眼神示意,带着亘白后撤出众人的包围圈,转身便欲离去。
薛良川上前追在二人身后,面上飘过一抹不虞,“师姐,是与不是,带回戒律堂审问一番便一清二楚,你何故非要袒护他不可?”
“袒护?”她脚步停顿,冷笑出生,回身扫视众人,眸光似化不开的冰原,“薛良川,他是本君的亲传弟子,就是要审,也由不得你们来审。”
“莫非是三年前审问本君还不够,如今,也要审一审本君这徒弟?”云若雪这字字句句落地有声。
一刹那,寒风从四面八方扑来,裹着凝结而成的冰晶,好似连天上落下的日光都冻住了,出口又是明晃晃的威慑,“戒律堂的手伸得太长了。”
薛良川脚步一顿,瞳孔不自觉放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天灵盖,猝不及防,仿佛无数跟细密的冰针扎入血肉,无比刺痛,他却根本反应不及。
“师姐恕罪!”周遭的弟子连忙示弱,痛呼声此起彼伏。
白雾凝结成冰,顺着靴底往上蔓延,冰碴漫过脚踝,竟还有向上的趋势,众弟子忙掐诀念咒,用术法抵抗,依旧化不开其一星半点。
如堕冰窟。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孟檀又一次风风火火赶过来,被跟前的场景吓得瞪大了眼,一颗心跳得飞快。
天老爷,谁惹到了这个活祖宗!
旁的人可能不清楚,但她与云若雪私交不错,最清楚她的脾性。这人的性子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淡,好似天地之间就没有她真正在乎的人和事,若真动起手来就是六亲不认。
完了完了,大事不妙。
“误会啊都是误会!”她拍了把大腿,急得跺脚,忙跑到云若雪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求情,“消消气消消气,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紧追在她身后跟来的,还有浩浩汤汤一群人。
“师姐,无论如何你也不该以权压人,何况薛师兄执掌戒律堂大小事务,不该被……”
“闭嘴!”
云若雪厉声冷斥,心底愈发不耐,欺霜剑脱手而出,破空而去的剑刃削断了江丛莹颈侧两缕碎发。
她骤然受惊,脖颈处横着掠过一抹冰凉的寒气,猝不及防,竟让她生出了一种被枭首的错觉,下意识退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师妹没事吧?”乌鸿连忙扶住她,心有余悸。
大师姐的剑,何时竟变得如此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