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站起身。
在他们抓到人第一时间便已经搜过身,一无所获,如今再找,除了那一身用来蔽体的衣裳,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好一个美人儿就这么死了,也是可惜。”孟檀倚着墙,远远审视这一片狼藉,眸光冷淡,“做些什么不好,非要潜入太虚宗。”
“门中有仙尊坐镇,她孤身进来……是图什么呢?”薛朔也远远站着,皱眉沉思,“是想偷什么法宝?还是想害人性命?”
薛长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环视一周,眼前一亮,“这暗室内装了留影石吧,一会儿拿回去看看,说不准能看出些线索。”
“是。”薛朔颔首,说干就干,一一拆卸下嵌入墙壁的黑色石头。
那些留影石做过伪装,黑漆漆的,嵌在墙壁里让人丝毫瞧不出端倪,还附着有一层用于伪装的术法,一般修士不仔细查看,甚至完全感知不到其存在。
“马上安排弟子查看宗门上下所有的留影石,确认这妖女潜入进来后的踪迹,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是从哪儿混进来的。”
“是。”孟檀顿首,抬步朝外走。
薛长老冲着背影高声嘱咐,“叫上你师兄一起!”
孟檀一个踉跄,头也不回,“知道了!不用他帮忙,我自己也可以!”
真是的,这点小事都信不过她。
“这留影符给你,带上去叫你的师叔们跟着一并查看。”
“是。”
薛长老将东西递给薛朔,摆摆手让他离开。
自己则捡起地上一片破碎的衣料,指腹摩挲,旋即抬手按向腰间法袋,指尖并拢轻轻一勾,一张泛着莹白灵光的符箓便飘落在掌心,朱砂勾勒出复杂的图案,隐有流光游走。
指尖轻拈,符箓无风自燃,噗嗤一声,冒出缕缕青色灵气,火焰如星雨滴落,携着灵光在破碎的布帛上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
“天地玄黄,灵气为引,循迹追源,速显其形!”
长老垂眸闭目,口中法诀清晰急促,字如落盘,浮在空中的网随之剧烈震颤,布帛上方蒸腾出丝丝黑雾,被捕入网中,逐渐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轨迹,在空中向前延伸。
他对着墨色轨迹一点,沉声续道,“符随念动,迹随心显,凡走过处,皆留其印!”
话音落,薛长老一个闪身,追着飘荡的黑雾飞快离开暗狱,徒留衣袂在半空卷起一股气流,壁灯乱影,消散无踪。
……
云若雪赶到剑场,漫天飞旋的剑刃撞入眼帘,亘白已经与他们纠缠了几个回合,玄色衣袍上渗出血迹,昨日的伤口还没有好全,今日又添新伤,他却是越挫越勇,似一树在狂风里不肯弯折的青松。
她抱臂而立,从旁静观。
见少年身形迅捷如疾风,虽基础不那么牢靠,却已是有模有样,脑海中快速掠过几本他可以修炼的心法,盘算着有空督促他开始修炼,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唉!你来了!”
少年一个旋身避开从肩头滑过的利刃,三两下甩开追击,直直奔到她跟前,随手抹一把额上冷汗,模样乖巧似一只摇着尾巴求夸奖的小狗。
“怎么样,我练得不错吧!”
说着,他眉梢扬起,手腕一翻,一对双刀听凭主人意念,在空中挽起道银亮的弧光,寒芒乍现,骤然收势时利落入鞘,刀花漂亮又流畅。
云若雪轻轻点头,神色不咸不淡,“做的不错,继续。”
她不长不短的一生见过太多的天才,同样一套刀法,有的是人比亘白学得更快,练得更好,更漂亮利落。
只是,实在没有打击他的必要。
她也不是什么天才,也曾心生向往,怨天道不公,让她历经种种磋磨后抬头一望,才发现真正的天才早已经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
她一寸一寸地进,旁人却是一丈一丈地进。她只能沉下心来,孤注一掷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