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试炼会有幸与殿下一组,我有些想法,不知可否与殿下单独一叙。”“好啊。"叶凝欣然应下,绕开一双双捧着锦盒的手,从众人身前走过,“千灵,吩咐下去,在凝露宫备好热茶,随时欢迎段长老。”在场各宗弟子瞬间面色各异:有的惊愕于圣女态度的骤变,有的懊悔未争取试炼分组,还有的满眼不甘。
不过,叶凝不在乎。
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段简于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天桥两侧栽满了七色堇,开的开,败的败,阳光下绚烂多彩,引得蜂蝶流连辗转。
云霓殿后侧昏暗无光,楚芜厌站在那里,视线定格在那道明媚鲜亮的身影上。
僵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旋绕于指尖的妖力消散,化作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随即归于平静。
迎风见段简为叶凝解难,又轻而易举地获得了随意出入凝露宫的特权,心中颇有几分不平衡:“公子,您如此关心圣女,方才为何不直接过去?”楚芜厌勾了勾唇角,唇畔清浅的笑意中满是自嘲:“她身边已经有段简了,还要我做什么?”
迎风不服:“可是您为了复活她舍仙堕妖,以心头血启阵,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段简那小子又做了什么?他凭什么?”“就凭段简从来没伤害过他,只这一点,便胜过我万千。"一阵酸楚从心底翻涌而上,涌到喉处,让楚芜厌接下来的声音都染上了哽咽,“无论我如今付出多少,也难以弥补当初对她造成的伤害。”迎风抿抿唇,问道:“那您要放弃圣女吗?”“自然不会。“楚芜厌回答得十分笃定,可这份笃定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他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天桥上众人散尽,他才从墙角阴影处走出来,久久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阳光洒入他乌黑的眼眸,泛出微微湿润的光泽,流露出掩不住的苦涩与失落。
“迎风,一个人无论深陷黑暗多久,心中总会铭记曾经洒落肩头的阳光。叶凝就是我的光。
“我会用尽余生去弥补我所犯下的错,那怕倾其所有,哪怕赔上这条命,我希望那束光能再偏向我一次,那怕只有瞬息。”大
栖霞峰。
夜空如洗,一轮皎月高悬,月华透过薄云洒落,将小院里的一方天地都晕染上一层淡淡的银辉。
楚芜厌偏爱这样冷泠泠的颜色,所以并未让迎风点灯。院中植有一株梨树,花开正盛,满枝繁花似雪,皎洁如玉,在月色的映照下,仿若雪落满枝。
他孑然立于树下,手中拎着酒壶,朦胧的眸色不知被酒气浸润,还是被月华浸染,竞透着几分少见的迷离。
院门口传来一阵叩门声。
迎风如往常般向门口走去:“应当是合容女官来送醒酒汤了,属下去开门。”
“等等。“楚芜厌却忽然出声阻止,“我去开门。”啊?
合容女官日日都来,哪一次不是他去的,公子今日这是怎么了?迎风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挠挠头,转过身子去看他。楚芜厌踩着月光洒落的斑驳光影,从梨树下缓步而出。夜风拂过,吹得满树梨花簌簌飘落。
也将他眸子里的朦胧吹散,那双点漆似的长眸竞瞬间变得清亮。院门从里侧打开。
门外琉璃瓦下,立着一道身穿深蓝宫装的身影。她的面容在月光下略显清瘦,五官如雕如琢,虽已过盛年,却依旧带着几分凌厉的英气。
见到楚芜厌没有半分醉酒的模样,叶韵兰一点也不意外,连敷衍的客套话都懒得说,开门见山道:“妖王通过合容传信,邀本君前来,所谓何事?”迎风后知后觉地俯身行礼,嘴巴却是惊得再也合不拢:他家公子到底何时让合容带信的?
楚芜厌没急着回答,只侧身让开一条道,请叶韵兰入院。院子中有一座茶亭。
楚芜厌请叶韵兰入座后,又唤迎风煮水,端来茶具。叶韵兰便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温杯淋壶,冲茶刮沫,待将茶水斟入茶盏中,再将茶壶搁到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