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啊,毛都没长齐就背着包来部队了。年轻气盛混点儿不怕,要是年纪轻轻就没了那股子冲劲,死气沉沉的,那才真叫可惜!
收拾他简单,你就把他当自家半大孩子看,该夸的时候顺着毛捋两句,该骂的时候别含糊,他心里门儿清,立马就老实了……”
小庄再也忍不住,偷偷用袖子抹了把眼睛,可眼泪还是没憋住。
这一幕刚好被指导员瞅见,他笑着打趣:“哟,咱们的小硬汉这是掉金豆豆呢?”
苗连一回头看见小庄,立马板起脸,声音也提了提:“哭啥哭?没出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军功章都揣了三个了!赶紧去把脸洗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是!”小庄赶紧低下头,把碗轻轻放在苗连面前,转身就往水龙头跑,脚步里带着点慌,生怕被人看见泛红的眼眶。
陈排吃完饭来洗碗,刚走近就看见小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小庄的后背:“怎么了?是不是苗连又说你了?他那人你还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说两句又不少块肉,别往心里去。”
小庄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脸,勉强扯出个笑,可眼眶还是红的,声音也有点发哑:“陈排,你说……我真能成最好的侦察兵吗?”
陈排蹲下来,看着他眼里的不确定,语气格外肯定:“那当然!你这小子身上有股子韧劲儿,天生就是块当侦察兵的料,肯定能行!”
听了这话,小庄眼里的迷茫一下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坚定,他攥紧拳头:“那我一定好好练,成最好的侦察兵,绝对不给苗连丢人!”
陈排看着他这股子认真劲儿,突然神秘一笑,声音压低了点:“等你真成了最好的侦察兵,可就不只是给苗连争脸了。”
他看小庄听得眼睛都直了,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可能还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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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熄灯后,营房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连战士们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哨兵在营区里来回转悠,手电的光柱时不时扫过营房外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再远点儿的训练场,隐约传来砰砰的声响,那是踢沙袋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咣当一声,连部的门被推开,小庄揉着耳朵走了出来,眉头皱得紧紧的。
哨兵喜娃立马举起手电照过去,声音警惕:“口令!”
小庄顺口就答:“冰山!回令?”
“草原!”喜娃看清是他,放下心来,笑着问:“咋还没睡啊?这都几点了。”
小庄揉着右耳朵,一脸无奈:“别提了,今天枪打多了,耳鸣得厉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出来透透气。”
喜娃一听,乐了:“可不是嘛!我今天站在旁边,耳朵现在还嗡嗡响呢!”
小庄顺着踢沙袋的声音往训练场那边瞅,好奇地问:“谁啊?大半夜的还在那儿练,这么拼?”
喜娃往那边瞥了一眼,语气里满是佩服:“还能是谁,一排长呗!他天天都这样,雷打不动。”
“天天都练?”小庄抻着脖子往那边看,眼里满是惊讶。
“可不是嘛!”喜娃压低声音,“听我们班长说,他刚下连那天就开始这么练了,刚开始大伙儿都觉得他就是三分钟热度,撑不了几天,没想到人家真坚持了一年多!
他可是陆军学院侦察系的高材生,军事素质在咱们连那绝对是顶流的。苗连看他这么拼,心疼他,说过他好多次,让他休息的时候好好歇着,别把自己逼太紧,可他就是不听。后来苗连也不说了,知道说了也没用,这是真把训练刻进骨子里了。”
小庄听了,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语气里满是佩服:“乖乖,能坚持一年多,不管刮风下雨都不落下,也太牛了吧!”
喜娃也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