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这么一个狂躁的精神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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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医院大门口,寒风呼啸着,封于修拉下纱布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的村落。
看了许久一把扯掉纱布,从衣兜掏出一盒烟点上,晃晃悠悠的走向了望都村。
路是山路跟秋季玉米田埂的痕迹,望都镇夹杂着几座大山中间,就好像一个盆地。
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声音,封于修叼着烟环顾四周,身后跟前方都是一眼看不见的白雪小道。
“树哥啊,听说你今天出院了,我去镇子里面接你,没碰倒啊……”
小庄开着摩托车一溜烟的过来,在十米外缓缓减速最终滑行的停在了封于修的左侧。
封于修二话没说,翻身上了车,坐在后面右手夹着烟在半空画了一个弧度,重重的吐出一口烟圈。
“走,回家。”
“好咧树哥。”
轰隆隆!
摩托车拐了一个s形状朝着田野田埂窜了出去。
车最终在望都村小庄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树哥啊,我买了点下酒菜跟两瓶酒啊,今晚给你接风。”小庄停好车抽出一盒烟点上笑着。
封于修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正好饿了。有些事跟你打听打听。”
“那没问题啊,树哥的问题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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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昏暗的土柸房间内,火炉烧的通红,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飙升。
小庄脱掉了外套穿着长袖盘膝坐在炕上,炕上放着一个四角小桌子,上面是生米,凉拌猪耳朵,还有一碟鸡爪子。
小桌子放着三瓶二锅头,已经剩下半瓶了。
酒过三巡后,小庄红着脸打着酒嗝靠着墙壁。
昏暗的灯光下,封于修眯着眼睛越发的朦胧。
小庄会不会是假的?他这个身体是二十岁的身体,可身份证上为什么是三十八岁的呢?
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自己,那个大屁股萍萍也是一眼认出他了。
小庄坐起来夹了一筷子菜,纳闷的看着封于修的眼神,“看啥呢树哥。”
封于修这才清醒过来,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从第一天开始到了现在,他抽烟的瘾越来越大了。
总是每天都要嘴里咬着一根烟,不然全身都不舒服。
“我爹咋死的?”
哐当。
小庄夹菜的筷子立马掉在地上,有些错愕呆滞的直勾勾盯着封于修。
“树哥,我平日也没有得罪你啊。这咋了啊。咋了啊这是……”
封于修眯着眼,大口吸了一口烟,“说吧,我摔了一跤忘了。”
小庄咬了咬牙抄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大口,“你爹……喝酒猝死的。”
“猝死的?”封于修有些怀疑。
“树哥,我求你了,我平日对你真的当做亲哥哥的。你就别这样了,这样最后半瓶了,我干了,干了我们就散了啊!”
小庄咬着牙毫不犹豫灌了半瓶酒下去。
封于修还想问什么,突然深夜一震爆震炸开。
封于修抬起头看着房顶。
“没事,瑞阳矿上又放炮了……本来啊打算是明年开的,可听说是老板找到了之前的合作伙伴借了一笔钱,这才资金给续上了。”
小庄凯凯而谈就好像什么都知道。
农村冬天的深夜都这样,一方火炉,上面是煮沸的茶水。
一伙人能够从村里的事说到联合国,最终说到某个老板的办公室去。
封于修侧耳听了听,站起身掏了掏耳朵,“行了,我回去了。”
“树哥慢走啊,要不要我送你啊。”小庄趔趄的站起身,刚刚猛灌了半瓶酒,这会有些浑浑噩噩脚下发虚。
“不用。”
深夜农村过于死寂,天空又三三两两的飘下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