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了市井的喧器。
梁进回到自己的营帐。
禁军之中,阶级森严。
官是官,兵是兵。
如今梁进身为军官,待遇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自然不用像以前当兵时候那样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帐篷,过那种空间逼仄、鼾声此起彼伏的日子。
他与旗佐王全两人共享的这个营帐,空间宽,毡布厚实,甚至还有两张简易的木榻和一张小桌。
两人刚卸下沉重的甲胃,帐帘就被掀开。
露出吴焕那张略显圆润、带著几分急切的脸。
“梁老弟!王全!快,快跟我来!”
吴焕的声音压著兴奋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咱们细柳营的新营將大人定下来了!”
“走,跟我去拜见上官!头一遭,万万不能迟了!”
梁进和王全对视一眼,迅速整理好衣甲,跟著吴焕走出营帐。
几人所在的细柳营原本的营將是席荣,可席荣已经死於梁进之手,导致细柳营的营將一直空缺。
对於营將这个位置,吴焕倒是不敢生出半点心思。
禁军之中,高级官职都被豪门贵族所把持,吴焕的家庭背景可差得远了。
尤其高级官职虽然讲究背景,但毕竟是军队,要求起码武功也能勉强过得去。
而吴焕的武功,却仅仅只有八品境界。
可以说,吴焕能够当上行长,基本上已经到头了。
他也不敢有什么太大的野心,更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只希望自己能够守住这个行长的位置就行。
甚至他还担心自己行长位置坐不稳,於是拉上被认为拥有六品境界的梁进来当旗总,给自己增加一点硬实力。
吴焕既然不爭,那梁进也就懒得管这件事。
结果就是营將的位置空了这么久,如今终於有人来填补了。
外面已经有八人肃立等候,正是吴焕魔下的其他的旗总和旗佐。一行人跟在吴焕身后,朝著营区中央那座最大,最气派的营將大帐走去。
路上,气氛有些压抑的兴奋。
有人忍不住低声向吴焕打探:
“大人,新来的营將—是哪家的贵人?可有风声?”
“是啊大人,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別衝撞了上官。”
禁军这潭水,派系盘根错节。
打听清楚上官的根脚,是生存的第一步。
吴焕边走边警惕地扫视四周,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种分享重大秘密的郑重:
“都听著,这次来的,可是太轩刘氏的人!”
“他叫刘书勛,乃是前任太傅之子。”
嘶一一!
眾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瞬间变得敬畏又复杂。
太轩刘氏!
那可是大乾之中出了名的世家大族之一,其族中子弟在大乾官场可谓是根深蒂固。
一时间,队伍里气氛微妙起来。
与刘氏沾亲带故或立场相近的,脸上难掩喜色;反之的,则眉头紧锁,忧心。
唯有梁进,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来到营將大帐外,恰好遇到另一批刚拜见完出来的军官,彼此点头致意,眼神中交换著对新上官的第一印象。
等里面的人走空,吴焕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率眾而入。
“下官吴焕,率魔下旗总、旗佐,拜见营將大人!”
吴焕声音洪亮,带头躬身行礼。
身后眾人齐刷刷跟著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眾人的目光,都悄悄聚焦在帐中主位。
只见桌案后,端坐著一位年约五旬的男子。
面容黑,身形清瘦,一身笔挺戎装也掩不住那股浸润多年的书卷气,显然是名儒將。
最醒目的是他頜下精心打理的五缕长须,隨风微动,更添几分儒雅。
此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