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生病了;还有那个晚上,他偷偷把芭蕾舞鞋扔了,被母亲罚在客厅…
那时候千穗理还没有出生,他们的家庭已经濒临破碎,他和母亲关系极差,和父亲也没亲近到那里去。
但到底是小孩子,在看到父母离婚时没有人主动要他,就好像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德原苍介还是因此痛苦崩溃。“是我对不起您。"葆原苍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迷茫。在竹间夏震惊的目光中,他缓缓跪倒在地,“但我求求您,不要这样对千穗理,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竹间夏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第一次向她低头的儿子。那个从小倔强不肯服软的孩子,此刻竞然跪在她面前。“你、你…“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德原苍介抬起头,眼眶通红:“我知道我不配做千穗理的哥哥。”“这些年来,我躲在她身后,把所有压力都推给她,她既要照顾您的情绪,又要考虑我和父亲。”
“她一直那么懂事,而我……“他哽咽着,“我是个懦夫,是个只会逃避的废物。”
千穗理的出生挽救了他们这个岌岌可危的家,母亲放弃了他这个叛逆不听话的儿子,而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了千穗理身上。千穗理也很乖巧,在发现自己努力跳舞,妈妈的眼睛就会更亮,笑容就会更多的时候,她更加听妈妈的话,努力训练。竹间夏的身体微微摇晃,她扶住沙发靠背才勉强站稳。是的,记忆中的千穗理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她总是努力练舞,从不抱怨辛苦,即使生病也要强撑着完成训练,这一幕幕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
竹间夏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跪在她面前的,这个多年未见的儿子。
擦原苍介依旧跪着,脊背挺得笔直:“我不是个好儿子,更不是个好哥哥。”
“这些年来,我逃避了太多责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我请求您,再好好想一想,千穗理是一个独立的人,她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神太郎安静地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安静沉默地听着他们母子俩的争论。他侧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二楼的卧室门,仿佛能穿透房门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
但听着他们对话里暴露的信息,他柚太郎的牙关不自觉地收紧,眼底愈发冷模,蕴含着风暴。
他回忆起了千穗理平日里总是习惯带着笑意的眼睛,她细心照顾奶糕时的温柔模样,还有那永远优先考虑别人的坏习惯。此刻他才真正明白,那份体贴懂事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煎熬。他宁愿千穗理不要这么温柔,宁愿她任性一些,自私一些。至少那样,她不会把自己放在所有人的后面,独自承受这么多痛苦。他无法想象,那个总是笑着的女孩,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下定了决心独自回到日本。
那条路孤独又障碍重重,而她那双本该穿着舞鞋,在舞台上起舞的双足,踩过了多少荆棘,才走到他面前。
“你知道吗?“竹间夏干涩的声音响起,她的目光渐渐聚焦,像是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千穗理第一次穿上舞鞋跳舞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继承了我的天赋。”
葆原苍介抬起头,眼神复杂:“但千穗理不是您的复制品。”“母亲,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选择。”竹间夏的嘴唇微微颤抖:“我只是不想她走弯路………“什么是弯路?“繇原苍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您规划的人生就是坦途吗?那为什么您自己看起来都不快乐?”
竹间夏的肩膀微微垮下,此时的她也没有了心力去争执,只能颓丧地低头坐着。
神太郎终于开口:“伯母,您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她善良,体贴,处处为他人着想。”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被尊重和理解。”竹间夏怔怔地望着这个男人,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二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千穗理扶着栏杆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