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埋进臂弯里。泪水迅速浸湿了衣袖，她咬住下唇想抑制住啜泣，却只能让肩膀颤抖得更加厉害。
一种熟悉的窒息感袭来，她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呼吸，却仍然觉得缺氧。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突然张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泪水仍然止不住，咸涩的液体滑过脸颊，几乎要烫伤皮肤。
“为什么？"她对着空荡荡的教室呢喃，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
从前的她，即使永远乖乖地听着母亲的话，但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认可。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仿佛都会陷进深深的泥沼之中。窗外，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了。
暮色笼罩下的芭蕾舞教室安静得可怕，只有千穗理压抑的抽泣声在回荡。镜子里的影像再也看不清，模糊的一片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灵。她慢慢松开咬住手腕的牙齿，看着上面清晰的齿痕，周边甚至泛起了红血丝。
这个习惯从小就有，每当情绪失控时，她总会不自觉地伤害自己。母亲从未发现过这些伤痕，或者说，从未真正注意过。千穗理向后靠在镜子前，冰凉的镜面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
“我不是不知道感恩，"她对着空气轻声说，仿佛母亲能听见似的，“我只是想有自己的人生。”
窗外学生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了。千穗理知道，她该收拾东西去找神先生了。但此刻，她只想在这个无人的空间里多待一会儿，让情绪完全平静下来。她双腿屈起，坐在地上，捡起掉在一旁的手机：「坤先生，我有事先走了，晚饭下次再约吧。」
打完字，千穗理双臂抱住膝盖，侧脸枕在上面，视线透过窗户，望向天边。手机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千穗理回想起方才的一切，痛苦地闭上眼睛。母亲总是这样，用爱的名义束缚她，却又让她无法真正怨恨。这种矛盾的情感，或许才是她最深的伤口。藤原美哄站在芭蕾舞教室外的走廊上，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外套。她本来是回来取落下的发带的，却意外听见了千穗理老师在打电话。透过门缝，她看见老师蜷缩在地上的身影，听见那压抑的抽泣声，脚步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老师是为了我们。“藤原美哄咬着下唇，眼眶发热。她轻手轻脚地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就跑。
千穗理老师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去网球部，她要去找柚老师。
网球部的训练刚结束，少年们正在收拾器材。藤原美唉气喘吁吁地冲进球场，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神、楝老师！"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神太郎正好和迹部交代完了事情，拿出手机，看着千穗理发来的消息。“怎么了？"他闻言抬头，注意到了女孩慌乱的神情，皱着眉问道。“千穗理老师她、她在芭蕾舞教室。"藤原美哄努力平稳呼吸，“老师好像出了什么事………
神太郎的眼神瞬间变了，他快速扫了一眼手机。千穗理几分钟前才发消息说自己已经走了。撒谎。
“多谢告知。“他简短地说，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社团活动喽的走廊一片寂静，只有柚太郎的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声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回响。
走廊那边的芭蕾舞教室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他刚要推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慌忙站起时衣物摩擦的声音。
“千穗理？"他试探着唤道。
“神先生？"门内传来带着鼻音的回应，声音里满是惊讶。神太郎按下门口墙上的开关，灯光瞬间充满整个教室。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千穗理正扶着落地镜试图站起来，粉色的练功服皱巴巴的，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眼睛红肿得厉害。
更刺刺眼的是她手腕上那圈明显的齿痕。
“怎么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