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一同坐在车厢中。白术想了想,还是在车外辕儿边上坐了下来,没进去现眼。叶莺觉得自己头脑还算清醒,只有脸上热热的,殊不知此刻的她落在崔沅眼里,已经红成了一团彤云。
车厢里,坐垫是加了绒的,又烧了暖盆,热气烘烘。“很热……她嘟囔着要将帘子挂起来。
崔沅将她手按住,“上回风寒才好多久?又忘了疼?”她素日不爱锻炼,自进了宫,每日的晨练也省了,行驶中马车带起的这点风足以将她吹风寒了。
叶莺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只面子上别不开,一甩袖子,恼火道:“好吧!”过了会儿,她伸手解下斗篷系带。
又过了会儿,将最外面套的长精子也脱了。只她忘了,自己今日在两层大衣裳里穿的,是件半透罗衫。鱼肚白色的轻纱下,脂玉般的肌肤丰姿绰约,粉青色抹胸上杏花朦朦胧胧,仿佛被云雾遮罩。
崔沅不由一顿。
时人穿裆子,往往内搭一件抹胸,并非是什么私密衣裳,如今却被这若隐若现的外衫添了一层不甚磊落的意味。
暖昧不明,或引人窃玉偷香。
他呷了口热茶,有点烫。
该骑马的。
还是很热。
喝了满满一碗撒了椒末的羊肉汤,又喝了酒,浑身一股子火。叶莺看看对面稳坐如山八风不动的崔沅,径直伸手去解他的斗篷。结果被他一把捉住。
“……你不热吗?"叶莺一脸的无辜。
崔沅正欲开口,却望定了她。
目光怔在一处。
罗衫下,红杏拥雪,春光蓬勃。
饮了酒的人,就会比平日胆子大些,还对自己做的“坏事"一无所知。白术跟车夫还坐在外面。
侍从习武,耳目十分敏觉。
前次请旨,陛下没说应也没说不应,观态度,似想再留女儿多陪伴一段时日。
崔沅又忍了忍。
将斗篷给她围上了。
到底是在暮色前回了城。他们出行,未大张旗鼓,却也未避着行人。马车式样一看便知不凡。
路过萧记,叶莺道:“等等等等。”
下车去,买了许多的点心。
萧记在上京便有三家分店,买卖一向红火,除了她,也有不少贵女也遣奴仆来买。
碰见了宁德、宁安两姊妹和义明。
“刚从城外回来?我也是,怎么没遇见?”“我们去庵里给祖母上香。”
她们三人的亲祖母是同一位姓许的太妃。
宁德看一眼她,轻声道,“还见着了怀庆殿下。”叶莺问了一句:“哦,她可好?”
“还行,就那样。“义明快嘴道,“她这个人,不会怪自己的。我瞧着比在宫里还胖了些。”
宁德眉心一跳!
叶莺体面地笑笑。
在她转身走后,年纪最小的宁安"歙"了一声:“那不是崔家的探花郎?是不是在往我们这边看?”
“别乱说。”
宁德早就看见了,刚刚大家说话的时候,探花郎就看了好几眼。只她十分的稳重,不想多言。
因为前几天才见过,大家记得都很清楚。
义明道:“就是他。”
“哈?他怎么上了嘉阳的车???”
“他们一块去拜祭的?”
义明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祭孔宴祝台上的那一眼,并非寻常啊。
咦~啧啧。
她们认得出叶莺的车驾,自然也有旁人认出。竟有当街拦车,自荐诗文的……
幞头上还簪了一朵菊花。
这是自荐诗文,还是自荐枕席?
崔沅面沉似水。
叶莺促狭地看他一眼:“让念来听听。”
那个士子以为真被贵人看上,激动得都有些磕磕巴巴,好容易背完。不曾想,是一个十分冷淡的男声点评了他的文章。言辞算不得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