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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沅抚了抚她有些松散的发丝,虽没说话,但叶莺也从他身体的反应中读出了同样的意思。
适才从天亮到天黑,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每当叶莺挣开他换气时,不到一息的功夫,就又被压着后脑勺吻了上去。
比起平时沉稳冷清的模样,急切得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无声地偷笑。
不意屋外传来桑叶的声音:“书房怎么没人点灯?都躲懒呢?”说着,脚步声仿佛要进屋一般。
叶莺连忙把手边的蜡烛给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幸好门外没了动静。
叶莺屏息听了一会儿,忽又发笑。
“怎么了?”
“就是觉得……好像做贼喔。"叶莺眨眼,杏眼里泛起水雾。崔沅抿了抿唇,“傻。”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叶莺已经撑着桌案跳下了地。“哎!”
腿一软,身子就向前扑倒,整个人被崔沅用身体接住了。“真是的,想抱人家就直说嘛…叶莺抿唇一笑,企图掩盖自己的丢脸。结果崔沅确定她能站稳后,便直接放开了她,随即转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冷的!"叶莺警告。
崔沅还是喝了,而且一口饮尽,喝得很干净,甚至又倒了一杯。叶莺不高兴地蹙眉看着他,崔沅神色有些复杂,并未解释,过了一会儿,她自己渐渐地反过味儿来了。
颊上飞红,臊意难忍,她咬了咬唇,将那茶壶整个端走:“……那也不能喝冷茶!”
不多时,泡了一壶降火的菊花甘草茶回来。桑叶在隔扇门外徘徊,院里的小丫鬟路过,都精神为之一擞。苏合好奇地问:“姐姐总守在门外做什么?”桑叶横了她一眼:“干嘛,事都做完了?做完还不歇着去!”苏合悻悻走了。
桑叶扭头看了眼窗,方才窗纸上模模糊糊透出的人影终于不在了。桑叶脸上有了笑意。
过了会儿,叶莺出来了,在外面见到她,还有些惊讶:“姐姐怎么还在这?″
说完惊觉失言。
桑叶目光落在她整理过,但仍微皱的衣襟上,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笑:“有个事要禀报公子。”
叶莺点点头。
她看着桑叶进去,施施然行礼,而后在里面说些什么,在屋外其实是听不见的。
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摇摇头走了。
亲得好累,难怪专家说接吻能减肥,她现在就快要睡着了。书房里,桑叶回禀完毕之后,没有立马出去。崔沅道:“说。”
桑叶轻咳一声,自觉寻了个理由,道:“天气渐冷了,奴婢明日寻个匠人来,将窗油纸糊得厚些吧。还有公子的寝屋,换个不透光的色儿,免得扰您休息。”
崔沅闻言,抬眼看了一眼桑叶。
桑叶露出个敦厚的笑。
“就照你说的办。另外,"崔沅轻声道,“有个事,你想想主意。”几息之后,桑叶一脸麻地退了出来。<1
晚上,大家睡得正熟的时候,外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下人房的丫鬟们纷纷从床上起来打灯笼出门查看情况。叶莺披着衣裳坐在自己的床上,差点没吓死,好一会才回过神,赶紧将苏合从床板底下拉了出来。
苏合脸都白了,倒是受不了伤。
睡着睡着,床散架了……
不是,她有那么重吗?
叶莺好心道:“你这床指定是睡不了了,今晚先跟我睡吧。”第二天,桑叶派人来收拾,才发现墙也破了个窟窿。“这屋先别住人了,吓人。这样,苏合先去忍冬屋里挤一挤。“桑叶一本正经地安排,“莺儿便住白术那间屋子。”
白术的寝屋与桑叶本是一间,中间用碧纱橱隔断开了,起居互不打扰,便可看作两间。
桑叶这安排虽明显偏心,但两人素来关系好,苏合倒没有说什么,卷着被褥搬去与忍冬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