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别怕呀,点心很好,就是来问问你可还会做别的?”
叶莺松了口气,有些害羞道:“点心铺里常卖的,都会。”其实点心铺里不卖的,她也会。
原只想着叫她多学两种,间隔着上,不叫公子那么容易吃腻,没想到她会的还不少。
白术更惊喜了,只不过面上不能显露,要保持稳重。
“那好,日后就不叫玉露经手公子的吃食了,你每日按着公子吃药的时辰做好,我叫人来提。”
说着,将那包银钱与簇新的帕子给了她,“大热天辛苦你了,这些你且拿着给自己买些胭脂水粉玩。”
“姐姐,这……”叶莺欲摆手,孰料刚伸出手就被一把塞过。
“好好做。”白术是笑着说的,“这些才算什么?公子只是赏罚分明,可不是小气的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令人信服的威重跟魄力。在叶莺眼里,简直在发光。
就该这样!任凭嘴上怎么画饼,都抵不过真金白银好嘛!
叶莺眼睛弯了起来:“嗯!”
白术还想说什么,忽地脸色一变:“莺儿,你这儿……可有新的月事带?”
她是很不规律的那种,平日倒好,寝屋离澄心斋不远,叫桑叶或旁人替她顶一下就是,实在难受,在屋里歇几天,公子也不会说什么,只今日出来得临时,谁想到就这一会儿,下腹就有一股热流,隐隐坠痛。
叶莺见她脸都白了,忙道:“姐姐先去我那坐一会儿,我给你找。”
叶莺拿来隐囊、垫子,将坐榻铺得软软的,又在她腰后的位置垫了一个,然后从箱笼里取出条新月事带给她,再替她关门。
白术先检查了衣裳,好在刚来,裙上没沾,换好后,又坐着缓了一会儿,就听见叶莺敲门问:“白术姐,我拿茶炉煮了热糖水,这会给你端进来?”
白术这种大丫鬟,在后世怎么也是个女强人。她又是个利落能干的,有时候身体难受宁愿扛过去。
尤其是叫别人照顾公子,她不放心。
先前竹苑可不止这几个人,遣散了一批年纪大的,后来又发生一件事,守夜的丫鬟走神,没及时察觉公子夜里高热,差点耽误大夫诊治。
白术就火了,没用的人留着也是白养,把这些人打发去别的院子干杂活,竹苑人少些,却都是从小在公子身边到,用着放心。
重云个小孩都得又在书房伺候笔墨,又煎药提膳,她要操心事只会更多。
就有些熬坏了身体。
喝了叶莺煮的糖水,手脚回暖了,她谢了对方,又赶着回去当差。
白术走后,叶莺趁没人将荷包里的钱都倒出来,一数,竟有两吊子钱。
那方簇新的缎帕,绣工面料皆精湛,她也舍不得用,便好好地压在了枕头下面。待什么时候托外头的婆子替她拿出去当卖,少说也能换一两银子。
若说先前忽然做点心,是因为同病相怜起了恻隐心,今天拿到这些钱,她便更情愿叫这位金尊玉贵的长公子吃得好了。
晡食前,玉露忍不住打听下午白术寻她做什么。
同住一屋,有些事瞒不过她,叶莺却也不会什么都说,只道:“来问我还会什么点心,以后日日都要做了。”
经过今日,玉露也知晓拿送点心的借口见不上公子,不免抱怨道:“就说你多事,当初做什么点心?这下好了,又多个活!”
叶莺安慰她,“我来做,不用你忙。”
对方这才止了念叨。
叶莺是故意这么说的,若是按白术的说法,直接告诉她以后只要叶莺做,她说不准还会不平衡。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玉露个小姑娘,这会只觉得她老好人,有些傻,若不是与自己搭伙,肯定被人欺负死。
夜里,旁人都睡下了,叶莺却背了个拿绳子缝的挎包在身上,趁夜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