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茵忍无可忍,终是唤出了那一声——
“裴溯。”
唤出口后她当即后悔了。
她怎么能叫他的本名?她既非他长辈,亦非他亲近之人,如何能这样唤他。她又为什么要记住一个不可接近之人的名字。这仿佛是在承认她的越界。
裴溯的动作在这一声过后似有所顿,但未停下,额前细汗凝成汗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滑落,没入颈下。从来都整洁到一丝不苟的衣襟晕开一片不净水印。
他面色未改,往上拂至膝盖。
掌下咒文所及之处细腻而柔软,但这只是人骨之上附着的皮肉,与寻常所见无异,无甚特别。
雨凌乱地落在沈惜茵里衣上,轻薄的里衣沾了水,贴着她纤瘦匀称的身体,透出朦胧曲线。
裴溯未及多视,侧目避之,握膝的手却不经意间加重了力道。
沈惜茵被摁弄得身体急抖,惊愕地看着他。
他正侧目,神色如常,好似没察觉到那丝细微的改变。
可沈惜茵却忍不了了,她难受得想叫出声。抿紧唇强忍,却在他指头摁在某个点时,败下阵来,从喉间溢出一声长而细的“嗯”声。这声“嗯”似能拉丝的稠汁般,粘连而绵长。
裴溯心中的那根弦,在这声“嗯”后绷到了极致,沉稳而平静的呼吸,顿了三息。
下一刻,耳旁传来迷魂阵的通关提示音——
“恭喜二位,通关愉快。”
这声道喜,并未让当事人感到任何愉悦。
裴溯的目光落在那只握膝的手上,他的掌心很热,一时竟分不清是她的体温还是他自己的。
听见通关的提示音,沈惜茵心头松了口气,心想一切终于能结束了。
可还未等她呼吸平复,裴溯的掌心又往上一寸,她才惊觉他的动作由始至终都未停过。
沈惜茵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慢慢恢复,她挣扎着抬手想推开他,那只手却被裴溯空出的另一只手捉住。
她敌不过他的力道,只能任由他握住手腕。
他捉着她的手腕按在头顶树干上,双目直视她,严正道:“我在救你。”
沈惜茵仰面对上他冷肃的面庞,眼里浅溢出泪。
这是在救她吗?这是要让她求生不能。
裴溯亦不想如此。
迷魂阵何其诡谲,刻意地摆出风平浪静之态,让人掉以轻心。
中了接阳咒,初始时毫无症状,那位徐夫人肉体凡胎,自不晓得此事的严重性,加之此人过于能忍耐,以至于让身上的接阳咒蔓延至半身。
裴溯继续解咒。
沈惜茵摇着头:“那个地方不行。”
她喊了十遍八遍地尊长和十五六遍的不行,到最后都变成了一个调子。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裴溯额前汗水滴落在她颈上,呼吸深重,告诉她:“忍。”
沈惜茵听话抿紧唇,几乎快要把唇抿出血来。
那抹潮润的绯红刺目难避,裴溯觉得自己是在作恶。
雨从滴里搭拉渐至稀里哗啦,整座密林恍如隐没在雨幕之中,积水汇成急流,冲刷着泥地。
沈惜茵散乱的发丝贴在唇畔,张嘴呼着气。
雨淋湿了她半片身子,可她却想,还好下雨了。
最后那落至根部的两下解咒动作,终是让她没忍住轻哼了两声。
沈惜茵仰面喘气,透过交错的枝叶望向天际。
结束了吗?
裴溯的动作告诉她:还没有。
要进去吗?
沈惜茵一怔,慌张地捉住他的手,阻止他再进一步。
裴溯眼一沉,冷下声道:“你误会了。”
“我无意。”
沈惜茵脸色一白,羞耻地咬唇。
裴溯挣开她的双手,往上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揉摁了几番。
沈惜茵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