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口:“说起来云虚散人过世已有月余,一般来说名士过身,追悼会都会安排在头七过后的几天,趁着尸身未腐时举办,云虚散人的追悼会未免拖得有些久了。”
谢玉生瞥他一眼道:“这其中自是有内情的。”
裴峻好奇道:“什么内情?”
谢玉生道:“月前恩师因病身故,他的门生们正忙着丧仪事项,却在此时出了桩糟事。”
裴陵道:“糟事?”
谢玉生道:“先前负责照顾恩师起居的那位门生突然暴毙。”
裴峻奇怪道:“怎会突然暴毙?”
谢玉生道:“那位门生尸身青灰,双目圆睁,七窍有显见血痕,应是沾染了邪祟之物而亡。山中忽现邪祟,自不好在这种时候招待外宾。门中弟子为驱灭邪祟,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才耽搁了下来。”
他瞟了眼裴家两位小辈道:“这事你们家主比我更清楚其中细节,不过他大概也没想到,你们俩会代替他去追悼会,因此未提前与你二人言明。”
听谢玉生提起自己叔父,裴峻一脸郁郁。这几日他和裴陵用通信纸鹤联系过驻守在御城山的裴道谦,问及叔父是否回来,得到的只有尚还未归这几个字。
次日一早,三人一道上了不君山。
不君山浮于层层云海之上,终年云雾缭绕,御剑穿过云海,见峭壁上金阁飞檐,乃是仙府所在之地,其名曰:望岳山庄。
入了山门后,不便再御剑,三人由不君山弟子引着入内。与他们一同来到这里的,还有不少玄门同道。
甫一进山门,裴峻便注意到四面八方有不少目光朝他投来。
谢玉生看好戏般地对裴峻道:“你知道这些人为何都瞪着你吗?”
裴峻哼了声:“我怎知道,我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
裴陵幽幽地在心里暗道:还不是因为你到处惹事生非,太招人烦吗?
正走着,谢玉生扫了眼周围,调笑道:“还真赶巧了,此刻在后边正瞪你的那三人,说起来都与你叔父有些渊源。”
裴峻朝后瞥了眼,不屑地笑了声。
左边那位他记得,庐陵曲家的长公子,歪嘴斜眼,自命不凡,曾经造谣抹黑过他叔父,说他叔父是道貌岸然之辈。
此人自以为被叔父视作眼中钉,实则叔父连他本名叫何也未必清楚。当然他也记不得了,暂且就叫他曲歪嘴好了。
中间那位看上去有点眼熟,裴峻仔细想了想没怎么想起来,还是身旁裴陵提醒的他。
“那是青城越氏。”
裴峻挠了挠头:“哦……哦?是哪个来着?”
裴陵捂脸道:“就是去岁在家宴上,催家主娶妻,被无视那个。”
这么一说,裴峻记起来了。这人应该是与裴氏有些远亲的,据说在西边也颇有些实力,虽不如裴氏,但家底还算深厚。
他隐隐想起此人应该极为擅长刀法,性鲁直,说话总是口无遮拦,又极好面子。那次家宴他说了些浑话被无视后,自觉被拂了脸面,颇有些记恨家主。
这人叫什么,裴峻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既然他擅使大刀,脸上又有道刀疤,那便暂称越大刀吧。
左边和中间这两个他倒是都还有认识,但右边这位他是真没印象。他看了眼裴陵,裴陵也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裴峻直接问谢玉生:“右边这是哪位?”
谢玉生转着扇子回道:“长留徐氏徐宗主。”
裴峻道:“这人跟我叔父有关系吗?”
他望了眼裴陵:“你听说过吗?”
裴陵道:“没听说过。”
谢玉生笑道:“准确来说,是他的夫人与你们家主有些渊源。”
他这话说得颇有些意味不明,裴峻怒道:“胡说什么呢?叔父从不近女色。”
更何况对方还是他人之妻,这绝不可能。
裴陵也道:“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