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天兵胆敢抬起头,必吃一击。
他做完这一切,脚尖点地,挥刀,昂首,道:“要谈吗?”郑须道:“谈什么?”
邬辞砚道:“留你们一命,院子里的鬼,让我带走。”郑须低头沉思。
秦锋道:“放肆!痴心妄想!我……
他话音未落,邬辞砚再次挥刀俯冲而来。
能谈谈,不能谈死。
郑须和其余四神慌慌往后退,顶多帮着拉一下秦锋,让他不至于在这里丧命。
周旋纠缠没有意义,天兵围在周围,像马蜂窝一样将他团团围住,他一边要去杀五神,一边又要对付这些难缠的虫蚁。他刀一转,挑起一片云层,周遭的法力拔地而起,形成一股飓风,将云层卷得团团转,虫蚁被卷进去,在漩涡里顺着风滚动。邬辞砚再一挑,在飓风中挑出一道豁口,他走出来,恍如撕开天地的恶鬼。五神不得不聚起来,要是真不管,就是放任旧事重演。郑须在心里把秦锋上面八十代下面八十代都问候了一遍,面上却若无其事。邬辞砚再挑起一阵飓风,这一次,飓风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它冲着地面去了,卷起一个个被金色球状屏障护住的鬼怪。他们顺着飓风飞起来,又被强悍的妖力推出去,推得很远很远,在云层中翻越。
他们回头,看到了背对着他们的邬辞砚。
今生,也许是最后一眼。
邬辞砚把他们分散开,送到了远离妖界的地方,可能是鬼界,也可能是凡间。
一颗红色的珠子,从钱袋子里缓缓升起。
是陈家的那位姑娘。
邬辞砚解了她身上的法术,把假皮子塞在她手里,用金光裹着她,把她也送走了。
姑娘还要说什么,被邬辞砚封了口。
没必要说了,快走才是正事。
借着这一次闹大了,终于有机会把他们送走,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云涛汹涌,连带着裹挟了秦锋和五神,他们的视线被滔天的雾气、水汽挡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秦锋的声音被埋没在云层里,什么也听不见。等云层散去,面前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邬辞砚不见了,那些鬼群,也不见了。
邬辞砚带着温兰枝,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好像是一座山,远处,是看不到尽头的山脉,近处,是高耸入云的树木。
温兰枝从钱袋子里出来,她身上的法术已经解了,她坐到邬辞砚旁边,眼眶湿润。
邬辞砚太累了,抬手,拂去她的泪珠,“哭什么?”温兰枝不想哭,但控制不住,她声音小,气势却不小:“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个会哭的兔子!我什么也干不好!我必须要你护着!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废物一个!我什么用也派不上!”
邬辞砚垂下头,没有当即回答。
等温兰枝的心情缓和一些了,邬辞砚道:“不是,我真的是害怕你暴露,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永远在东躲西藏。”话音刚落,远处,轰隆!
两个人看过去。
一颗巨石从山上滚落,正朝着这边来!
山头上,人头攒动,挤挤攘攘,没有一处空隙。仿佛刚才的几十万天兵天将追到了这里。
温兰枝浑身发了个抖,又迅速反应过来。
她站起身,要去拦石头。
石头却突然自己停了,顿在那里,一动不动。山头上响起一阵女声:“何人敢闯我沁安山!我乃紫铜洞洞主时居!识相的!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