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那就供出来吧。”温兰枝跟着他转了个弯,走到巷子里,“但是我不想出卖朋友。”她扯住邬辞砚的袖子,“我们两个到处流浪,那我们的朋友就只有彼此,如果、如果我出卖朋友的话,岂不是连最后一个朋友都失去了?”邬辞砚笑了一下,道:“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出卖我,就不跟你玩的。”温兰枝怔住,问道:“为什么?”
邬辞砚道:“你不想出卖朋友,我也不想朋友受罪啊,这有什么为什么。”邬辞砚递过来一个东西,温兰枝没仔细看,顺手拿在手里,只当个跟班似的在他后面拎东西。
他一路递过来什么,温兰枝就拎什么。
温兰枝还在纠结刚才那个问题,道:“你不想朋友受罪,我也不想出卖你,你给我下个咒,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邬辞砚哭笑不得,又递过来一个东西,“我不给你下咒,也不介意你在危难时刻出卖我,是希望你活着。”
温兰枝还懵懵的,像一个刚开始学说话的小孩子,她愣愣地看着邬辞砚,努力消化这句话。
邬辞砚道:“我的信息对于上面来说,是很有价值的,危难时刻,我不介意你供出我保命。如果你提供信息给他们,能让自己活命,请你,一定,供出我。你活着,最重要。”
他说完,继续向前走。
温兰枝则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好像很喜欢穿白色的衣裳,以前的衣服也是,新买的衣服也是。温兰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个很冷的人。认识几天,发现体温上确实很符合。
但也就体温符合了。
他一点也不冷,跟谁都能聊两句。
每次聊天的时候,他都很开心,但是对面开不开心心就难说了。她发现,她从前对邬辞砚的印象,没有几个是对的。她以为,像邬辞砚这样的人,会很讨厌背叛,今天亲耳听到他说“朋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温兰枝总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他除了体温,没有哪里是冷的。
靠近就会发现,他真的很暖和,和他成为朋友,就像冬天待在被窝里一样。又是一样东西递到眼前,她胡思乱想间,邬辞砚已经买好东西回来了。这次,温兰枝没有直接接过,而是仔细看了一眼递过来的东西。一束花。
芬芳的香气萦绕着她。
她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
邬辞砚笑笑,道:“走吧,玩好了?该去奇忪镇了。”温兰枝突然想起来手上的一堆东西,低头。桂花糕、布老虎、泥叫叫、螃蟹灯、纸……彩色的纸鸢在她手里,丝线在邬辞砚手里。怪不得邬辞砚光在前面走,也不急着回头,原来两个人隔空牵着手呢。走不散的。
温兰枝小跑着追上来,原本快要绷紧的线又松了。她问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不用省着点花钱吗?”“钱嘛,总会在机缘巧合下有的。“邬辞砚大咧咧道,“有就花,花完再说。”温兰枝问道:“那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不买点你想要的?”邬辞砚笑出声,“这都是我想要的。桂花糕,我小时候喜欢吃的,还有这堆东西,都是我小时候喜欢玩的。”
“哇!“温兰枝感叹一声,“你小时候这么喜欢玩?”邬辞砚换了个手拿风筝线,把离温兰枝近的那只手空出来,“嗯哼,我小时候还算幸福,家里不穷,供着我上学读书,每天下学,家里都会买桂花糕。”温兰枝顺口问道:“那后来呢?”
他道:“我父亲说错话,被杀了。我母亲把我送走,给我改了姓,然后自己跑到最热闹的地方,指着上面骂。我跑到街上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带走了,我没见到她最后一面。再后来,我又把姓改回来了。”温兰枝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邬辞砚倒是一脸轻松,偏过头来,“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放纸鸢去?”温兰枝道:“好啊。”
她双手捧着纸鸢,道:“我小时候总看到他们在纸鸢上写东西,写的什么啊